“你这军器监监正,不是宫万钧那老匹夫封的,更不是靠着宫家封的。”
“靠的是宫中?!”
“老子去宫府,叫骂连连,骂宫万钧是老匹夫,宫万钧未必见怒,可他若是见到老子在门口蹲着,猛然起身踹了两脚这大黑狗,宫万钧会如何想?”
唐云试探性的问道:“怒了?”
“不错,有本事用出来就是,摆明车马,可你要是暗地里踹我家的狗,那就另当别论了,杜致微的事儿,为父听闻了,轩辕家的事,亦是知晓。”
唐破山轻轻踹了一脚大肥狗,抬起头:“叫轩辕家,叫朝臣,叫这群狗日的知晓,他们要对付的,不是杜致微,不是兵部,更不是南军,也不是你唐云,而是踹了宫中的狗,也叫宫中得知,自家养的狗,被踹了。”
唐云似懂非懂:“您是说孩儿要牢牢抱住天子的大腿!”
“是,也不是。”
唐破山脸上流露出一种唐云从未见过的表情,似是不屑,也似是回忆,极为复杂,极为莫名。
“这天子也好,朝廷大臣也罢,端坐于云端之上,升斗小民、军伍,在他们的眼中,就如出了府邸见到的两条狗一样,云儿出了府邸见了两条狗撕咬,会去关心谁对谁错吗。”
“两条狗打架,谁对谁错和孩儿有什么关系?”
“不错,对错并不重要,可你若突然发觉,其中一条狗,是咱唐家养的狗,你会如何。”
“孩儿…”唐云瞳孔猛地一缩:“将另一条狗踹走!”
“对喽,无关对错,关乎亲近,亲近了,对错又有何妨,叫宫中知晓,你是宫中的狗,南军,是宫中的狗,朝廷、轩辕家、文臣,正在皇宫外撕咬着宫中的狗,若是不管,宫中的这颜面呐,挂不住。”
唐云霍然而起:“听爹一席话,胜读万年书,懂了!”
“哈哈哈哈,云儿当真以为爹是粗人,现在茅厕顿开了吧。”
唐云犹豫了一下:“那个,那叫茅塞顿开。”
“哎呀,为父知晓,总之就是这个意思,只要为父的一番话令你泰山灌顶就好。”
“那叫醍醐灌…算了。”
唐云无声的叹了口气,愈发的看不懂老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