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未羊本是我的师兄,孔氏,武门师兄。”
如果唐云不问的话,祝广福未必会说,越是不闻不问,他反倒是惴惴不安,如今亲耳听到唐云的承诺,终究还是吐露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唐云并没有流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之前多少猜到点。
祝广福才来南军几年,哪怕是守城作战也没带兵出过城,更没机会与曹未羊接触结识。
老曹出关二十来年了,那么很有可能是他出关前就与祝广福相识。
出关前老曹是什么身份,孔家的人,武门的人,孔家的叛徒,能和他玩到一起去的,肯定与孔家多少沾点关系。
“祝将军也姓孔?”
“出身孔文却非孔氏一脉。”
祝广福自嘲一笑:“学了些许武门本事,族中长辈却不允施展出来,一气之下便下了山从了军。”
“原来如此。”
不用多说了,唐云明白了,和曹未羊的情况差不多,认为学了本事就要施展,这种理念在武门以及文宗那边就属于是“异端”,因此俩异端的命运也就交织了起来。
“行,不是多大个事。”
唐云浑不在意的走下了城楼:“为老曹隐瞒身份这件事我俩商量的差不多了,不用担心,该怎么过怎么过。”
祝广福望着唐云离去的背影,心中百味杂陈。
南关,雍城,其实每个人都不好过,不止是唐云。
立场、家国、信念、身份,太多太多的事情让人们不再纯粹。
宫万钧,想要庇护唐云,却又要为南军数万将士负责。
各营将军们,更是奇葩层出不穷。
有野生王爷、有尚书之子、有孔家武门中人、有稀里糊涂当成将军的,更出过乱党,还不止一个。
无知是福这句话不是没道理,对基层军伍来说,他们信任将军,无条件的信任。
如果这些军伍们知道性命相托的将军们是这么一群货色,估计得每天都睡不着。
底层有底层的艰辛,高层有高层的苟且,只有没心没肺的人,才能够真正的知足。
雍城没心没肺的人很少,屈指可数,除了马骉之外,还有隼营的将军,尚书之子姜玉武。
唐云带着阿虎来到隼营时,新卒们正在操练。
大部分抓着长枪虚空索敌,还有三百来人搁那撸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