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那间奢华得如同宫殿般的书房内,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光线,
只留下几盏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赵山河慵懒地陷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
指尖夹着一支粗大的古巴雪茄,
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明灭灭。
看到王主任发来的“他没答应”四个字,
他非但没有动怒,
反而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低沉而充满嘲弄的冷笑。
“不答应?”
他喃喃自语,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然后重重地将一股浓浊的烟雾喷吐出来。
那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扭曲翻滚,
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却又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赵山河再次拨通了宁道生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
他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看似语重心长、实则充满了施舍意味的表情。
“阿生啊,”
赵山河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长辈式的、不容拒绝的亲昵,
“是我,赵叔叔。过几天呢就是你母亲的生日了,家里会办一场宴会,来的都是中海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到时候一定要来参加一下。”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推心置腹”,
“一方面,碧池她一直念叨着你,能看到你这个天才儿子出息,她肯定高兴。另一方面,赵叔叔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给你介绍一些场面上的大人物,对你未来的发展,那可是大有裨益啊!”
他仿佛完全忘记了之前咖啡厅的不愉快,
也忽略了宁道生冰冷的沉默,
自顾自地继续着他的表演:
“阿生,赵叔叔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老实话。我赵山河是真不介意认下你这个干儿子!你看你和小锐年纪相仿,正好可以互相扶持,共同进步嘛!你有了赵家做后盾,赵家也多了一位未来的栋梁之才,这是双赢!到时候,我与南家共同扶你上青云,助你实现凌云之志,这难道不好吗?何必非要拧着来呢?”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语气始终保持着那种“我是为你好”的基调,
仿佛一位苦心孤诣的长辈,在劝导迷途的晚辈。
电话那头,
宁道生依旧沉默着,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平稳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来,
冷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