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巷中,血腥味尚未散去。
陆隐看着昏迷不醒的唐玉燕和气息已绝的黄公庆,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利弊。
黄公庆为什么认识自己?
一个在逃的凶徒,怎么会知道他这个刚刚觉醒,而且觉醒的还是“废神格”的高中生?
这背后绝对有问题!
唐玉燕如果醒来,会不会记得自己曾出现在现场?甚至察觉到那短暂的“剥夺”干扰?
虽然当时她处于彻底狂暴的无理智状态,但万一有什么潜意识记忆呢?
直接离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不行。
黄公庆的尸体在这里,唐玉燕昏迷在这里,执法者迟早会查到这条巷子。
自己晚归的行踪并非无迹可寻,一旦被怀疑,反而更说不清。
瞬间,陆隐做出了决定。
他先是在黄公庆身上重重补了几拳,然后拿出手机,用带着明显颤抖和惊恐的声音,拨通了联邦执法者的紧急报警号码。
“喂……喂……执法局吗?我……我这里杀……杀人了……在城南区老纺织厂后面的窄巷……有个疯子要杀我……我……我自卫……还有一个女执法者昏倒了……”
做完这一切,他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脸上逼出劫后余生的苍白和恐惧,身体微微发抖,靠在墙边,仿佛随时会虚脱倒下。
不远处,是死的透透的黄公庆。
不久后,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数辆执法局的车辆迅速封锁了巷口,强光手电照亮了这片血腥之地。
带队冲进来的,果然是秦昊。
当他看到现场景象,尤其是靠在墙边,脸色惨白,浑身还在轻微发抖的陆隐时,刚毅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惊讶。
“陆隐?怎么是你?”
秦昊快步上前,先是警惕地检查了一下黄公庆的状况,确认他已经死亡,又立刻去看昏迷的唐玉燕,发现她只是力竭昏迷,稍稍松了口气,示意医疗队员赶紧上前救治。
“秦……秦队长……”
陆隐仿佛看到了救星,声音带着哭腔和后怕,“我……我放学晚……走这条路回家……就看到他们……在打……那个蒙面的人……突然就要抓我……我……我吓坏了……他好像本来就被那位女长官打成了重伤……我……我出拳,我最近在疯狂练习体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
他语无伦次,将一个受到极度惊吓,侥幸反杀的普通学生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秦昊锐利的目光扫过陆隐,蹲下来扯开黄公庆的衣服,看了看他身上的拳痕,再结合唐玉燕那明显狂暴过后的状态和黄公庆胸口的致命伤……逻辑上似乎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