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那层如同水膜般的白光屏障,远征舰队终于驶出了令人心智混乱的“虚无回廊”。舷窗外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为之失声。
眼前并非预想中的、戒备森严的“研究所”军事堡垒或者逻辑统领的宫殿。
那是一片极其广阔、死寂的虚空。而在虚空的中央,悬浮着一个……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庞然大物。
它并非传统的星球或者人造星体,其主体结构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残缺的……圆环?或者说是某种环状结构的基座?其规模甚至超过了“黎明”世界舰,通体呈现出一种冰冷的、毫无生气的灰白色,表面布满了无数规整的、如同电路板纹路般的几何沟壑和凸起,看不到任何舷窗、炮口或者推进器的痕迹。
它就这样静静地悬浮在那里,仿佛已经死去了亿万年,散发着一种亘古、荒凉、以及……令人窒息的秩序感。那种秩序,与“虚无回廊”的混乱截然相反,是一种绝对的、冰冷的、不容丝毫偏离的规则体现。
“这……这是什么?”老约翰透过通讯频道,喃喃自语,连他那大嗓门都不自觉地压低了许多。
“检测到目标……体积超越‘黎明’世界舰三倍以上……结构完整度……未知,表面无能量反应,无生命迹象。”侦察舰传来扫描报告,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探索者号”科研船上,塞拉奇教授和研究员们几乎将脸贴在了观测窗上,激动得浑身发抖。
“上古遗物!绝对是上古遗物!”
“这种结构……这种规模……这绝非当前任何已知文明能够建造!”
“它散发出的规则气息……与逻辑统领同源,但更加……古老和纯粹!”
陈默凝视着那个巨大的灰白圆环,心中震撼莫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逻辑统领碎片的震颤变得更加剧烈,仿佛游子归家般激动。而林翼传递来的意念,也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仿佛既渴望靠近,又本能地感到恐惧。
这里,就是逻辑统领力量的源头?这个巨大的圆环,就是“摇篮”?
“保持警惕,缓慢靠近。”陈默下令,“所有武器系统待命,但非必要不得开火。侦察舰,环绕目标进行详细扫描。科研船,尝试分析其表面结构和能量残留。”
舰队小心翼翼地向着那巨大的灰白圆环靠近。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其带来的那种无形的、压抑的秩序压迫感。仿佛靠近的不是一个物体,而是一种冰冷的、绝对的“真理”。
侦察舰传回的扫描结果令人更加困惑。圆环的表面材质未知,坚硬无比,常规扫描无法穿透。其表面那些规整的几何纹路,似乎蕴含着某种极其复杂的逻辑算法,仅仅是观测,就让人感到头晕目眩,思维迟滞。
“发现入口!”突然,一艘侦察舰报告。
在圆环基座的某个部位,有一个相对平滑的、如同闸门般的结构,其表面同样布满了复杂的几何纹路。闸门紧闭,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开启过。
“尝试与目标建立通讯联系。”陈默尝试着发送了多种格式的友好问候和信息询问。
然而,所有的通讯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个巨大的圆环,依旧如同宇宙中的一座沉默墓碑,对来访者不理不睬。
“看来,只能尝试进入了。”“艺术就是爆炸”摩拳擦掌,“要不要试试用‘猩红源能’给它开个洞?”
“不可!”陈默和塞拉奇教授几乎同时反对。在这种上古遗物上动用暴力,天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
陈默将注意力转向了体内那枚剧烈震颤的逻辑统领碎片。他小心翼翼地解除了一部分隔绝装置,将碎片取出。
当碎片暴露在圆环附近的虚空时,异变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