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他会跟着小道士一起在后山散步。后山的小路蜿蜒曲折,路边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偶尔能看到几只松鼠窜过。小道士话不多,大多时候只是陪着他走,偶尔会指着天边的晚霞说:“你看,晚霞是‘阳’的余温,夜幕是‘阴’的初临,这就是天地的平衡。”林越听着,心里隐约觉得,或许不同世界的“规律”,本就是相通的。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林越的气质渐渐变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眼神飘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笃定;说话也不再急着辩解,而是会先思考再开口。观里的道士们都说,这小伙子“有慧根”,只有林越自己知道,这份“慧根”,来自他对另一个世界的执念——他不是在浮躁,而是在寻找回去的“方法”。
又是一个夜晚,林越和小道士照旧坐在后院的凉亭里。石桌上摆着一壶热茶,水汽袅袅升起,在月光下凝成细小的水珠。晚风拂过,带来阵阵桂花香——道观后院种了几棵桂花树,此时正值花期,香气沁人心脾。
林越端起茶杯,却没喝,只是看着杯中的茶叶沉浮,轻声问道:“我最近在藏经阁里看了些关于‘宇宙’的书,可越看越糊涂。你说,到底什么是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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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手里拿着一把浮尘,轻轻扫了扫石桌上的落叶,语气平静:“古人云,‘上下四方为宇,古往今来为宙’。‘宇’是空间,是你能看到的、摸到的、能走到的所有地方;‘宙’是时间,是昨天、今天、明天,是过去、现在、未来。合起来,宇宙就是‘空间’与‘时间’交织的一切,是不停变化的世界。”
他顿了顿,指着天上的月亮:“就像这月亮,今天是圆月,明天就会变成月牙,这是‘宙’的变化;它挂在天上,你在地上看它,它在你眼里的位置会变,这是‘宇’的不同。天地间的万物,都逃不开‘宇’与‘宙’的束缚。”
林越若有所思,放下茶杯,指尖在石桌上画了一个圈:“那这么说,‘宇’就是无数个像我们这样的世界?有的在东边,有的在西边,有的离我们近,有的离我们远?而‘宙’就是每个世界的时间线,有的世界现在是白天,有的是黑夜,有的世界的‘今天’,是我们世界的‘昨天’?”
小道士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施主说得没错。就像河里的水,不同的河段有不同的水流速度,不同的世界也有不同的时间流速;不同的河段有不同的宽度,不同的世界也有不同的空间大小。你想找到你记挂的那个世界,光知道它在‘宇’的哪个位置还不够。”
“为什么?”林越追问,身体下意识地前倾——他感觉到,小道士要说到关键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