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说完,不再看堂屋内任何人精彩纷呈的脸色,端着那只粗瓷大碗,转身,步履平稳地走回自己的小屋,关上了房门。
“咔哒”一声轻响,像是将所有的尴尬、难堪、偏心与算计,都隔绝在了门外。
堂屋里,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好几秒。
李素芬猛地背过身去,用抹布使劲擦着已然光洁的桌面,肩膀微微颤抖。
云建国的咳嗽声更响了,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大姑云秀兰干瘪地笑了两声,声音尖锐地打破沉默:“哎哟,咱游娃子是长大了,知道心疼奶奶了哈……”
二婶张巧嘴也忙不迭地附和,声音却有点发虚:“就是就是,大小伙子了,是该懂事不要压岁钱了……”
只是这苍白的找补,在此刻显得如此无力,反而更添讽刺。
奶奶王婆子讪讪地收回那只捏着干瘪红包的手,胡乱地塞回口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先前那点因成绩而起的动摇,瞬间又被固有的偏见所覆盖,甚至更多了些许恼羞成怒。
而那扇薄薄的旧木门之后,云游将碗放在桌上,发出的声响惊动了窗台上两只正在梳理羽毛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他面无表情地坐回书桌前,摊开数学练习册,拿起笔。
堂屋里的那场风波,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出无趣的闹剧。那个红包是厚是薄,他根本毫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母亲瞬间黯淡的眼神和父亲那一声声沉重的咳嗽。
但这不重要。
他清晰地知道,真正的尊重和家庭的地位,从来不是靠别人的施舍,尤其是靠这些狭隘亲戚那点可怜的偏爱所能给予的。
讨好与争辩,毫无意义,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可悲。
他需要做的,唯有更快,更稳,更强大地走下去。
强大到让父母可以彻底无视这些蝇营狗苟,昂首挺胸;
强大到让所有的偏心和轻视,最终都化为仰望与追悔莫及。
笔尖落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沉稳而坚定。
心海深处,波澜不惊,唯有那座商业帝国的蓝图和让家人过上真正体面生活的目标,愈发清晰,熠熠生辉。
(人情冷暖早看穿,红包薄厚皆等闲。冷眼静观偏心戏,心向青云志更坚。亲疏算计如尘散,唯有实力铸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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