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三年前老大被砍成重伤,就老爱跟他谈人生哲理,听得人耳朵都起茧了。
“……”
陈天东瞅着阿豹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索性懒得搭理他。
这王八蛋连那些咸湿杂志都只翻图不看字,还想指望他去夜校念书?
“老大,场子里的老板们怨言不少,再这样下去真撑不住了。”
高晋开口说道。
“我心里有数,你回去告诉他们,这事我会尽快摆平。这个月的保护费让他们少交一半。”
陈天东点头附和,这件事他还真得赶紧催促他那个夺命剪刀脚舅舅处理妥当。
要是真如他说的再拖个把月,那些老板估计全跑光了,他上哪吃去?虽说从巴闭那里借来的钱是不用还了,可也不能就这么坐吃山空啊。
至于少交会费这种安排倒没什么大碍,毕竟眼下全港九新界都知道他正被差佬盯着,社团也不可能还要求他按以往的比例交数。
吹鸡不过是傀儡罢了,真正话事的是邓伯,而他和同叔都是邓伯的人。
……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离开时记得锁门。”
次日清晨,经过一夜的运动后,冲了个冷水澡让头脑清醒些,换上一套体面行头,打扮得像个年轻有为的财经界精英。
来到床边拍了拍还在赖床、昨晚送货上门转着制服九十分销售小妹,随口交代一句便扬长而去。
男人嘛,该走的时候就得洒脱点,不能婆婆妈妈。
半山区介于太平山顶与中环之间。
一个小时后,陈天东驾车来到这里。夺命剪刀脚的家就在这一带。
这三年来,除了逢年过节被舅父召唤外,他几乎从不上门。
除了身份差异的原因,还得罪不起那个总用一种老娘看儿子眼神打量他的陌生女人,每次都觉得浑身不自在,跟舅妈待在一起远不如跟那个逗比舅舅相处来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