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帮哪派的小弟碰见他们,都得躬身喊一声:“飞哥!”“基哥!”
那一阵子,周朝先气运冲天。
别人沾煞气要倒霉,他倒好,飞基双煞靠近身边,非但没损分毫,反而像是火星撞铁山,轰地炸出更大运势。
短短数月,生意越做越大,黑白两道争相结交。
人一旦口袋鼓了,眼里就开始瞄更高的位置。
在台be,黑道起家的大佬,最后总想披件正经外衣——参选议员,几乎是条明路。
杜先生当年讲的“夜壶论”,被这些人嚼烂了:平时嫌脏嫌臭踢角落里,用时还得拿出来暖床。这道理,周朝先懂。
当他站在人生巅峰那年,挥手宣布参选议员。
现实不是电影,没有八千万局长拦路使绊。
那时整个台be都是他的风头,谁敢收钱挡他?没人敢争。
唯一起过念头的,是天道盟那位爵士,可惜势力早已萎缩,在周朝先如日中天的威势面前,连喘大气都不敢。
爵士躲得比老鼠还深,生怕哪天被想起——台be三大帮,还有个天道盟。
自保尚且艰难,哪敢跳出来抢地盘?
讲到这儿,亚飞和亚基眼神发亮,仿佛又回到那段天天坐豪车、被人簇拥的日子。
可话音一落,两人立刻哑了火。脸上光彩褪尽,像被抽了筋骨,只剩下空壳。
“……后来呢?就为了她,把司法厅长的儿子给废了?”
陈天东看得明白,他们现在的落魄,反衬出过去那段风光有多耀眼。虽短,却烈,像烟火炸在夜里。
他朝卖茶女的方向轻轻点头,续了杯茶,再问出口。
“嗯……那天我俩打算去买包烟,然后就……”
亚飞低头,亚基附和着点头。
接下来的事,老套得连电视剧编剧都嫌俗。
可偏偏,就是这种俗事,能把人从云端拽进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