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岳·裂地!”
刀气入土,不是劈,是撕。
泥土炸开,一道深沟从他脚下向前暴裂,三丈深,十丈长,像大地突然张开了嘴。冲在最前面的九头战象收不住脚,连人带象栽进沟里,惨叫混着骨裂声不断传出。
最后四头猛然停步,前蹄悬在边缘,吓得原地打转,怎么抽打都不肯再进一步。
关墙上静了几息。
接着,爆发出一阵吼叫。
“赢了!赢了!”
“那是谁?!”
“刚才那一刀——是刀法还是雷劈?!”
守军挤在城垛边往下看,有人激动得把弓都扔了。滚石檑木还堆着,可没人顾得上去推了。
沟底烟尘未散,隐约能看到断肢和扭曲的躯体。活着的象在沟里挣扎,爬不上来,也不敢叫,只发出低低的呜咽。
叶天寒站在沟边,刀尖点地,呼吸慢慢平下来。脸上溅着泥点和血沫,左臂那道旧疤隐隐发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缓缓流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掌心纹路似乎比以前深了些,握刀的地方多了层硬茧,不是新磨的,而是像从肉里长出来的。
身后传来窸窣声。
一支箭矢从关内射出,不朝敌阵,也不示威,而是轻轻落在他脚边。
箭头没取,尾羽却被人拆了,只剩一根光杆。上面绑着一小块焦黑的布条,边角烧卷了,中间依稀能辨出两个字——
**血燧**
叶天寒盯着那面残旗看了片刻,没弯腰捡,也没踢开。
风吹过来,旗角轻轻抖了一下,像是试图展开什么。
他抬起脚,靴底重重踩在那块布上,泥浆糊住了字迹。
远处,最后四头战象已被蛮族士兵牵走,走得极慢,像是怕惊动地下的裂缝。山坡恢复了安静,只有雨水滴在铁甲上的声音,嗒、嗒、嗒。
小主,
关墙上有人小声议论:“他还不出去追吗?”
“追什么?沟都裂成那样了,再来一百头也过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