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反正神秘得很!听说是一个南边来的、遮着脸的‘香婆子’定期给三爷送货,从不经过市面。三爷把这香粉当宝贝似的,除了孝敬上头,就只有他画舫上最好的姐儿能用上点儿……”
李石头又旁敲侧击了几句,确认了这“特制香粉”价格极其昂贵,来源隐秘,绝非市面流通之物,且与“三爷”的核心圈子及“上头”人物紧密相关。他将这些碎片信息牢牢记住。
与此同时,兵马司那间临时充作审讯室的柴房里,则是另一番景象。
张猛屏退了旁人,独自面对着被铁链锁在柱子上、依旧一脸桀骜的刀疤脸人牙子。张猛没说话,只是脱掉了外面的飞鱼服,露出精悍的肌肉和布满伤疤的胸膛,然后拿起一旁火盆里烧得通红的烙铁,缓缓地、仔细地吹着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通红的烙铁散发出恐怖的热量,将刀疤脸脸上的嚣张一点点烤化,变成细密的冷汗。
“俺……俺什么都不知道!”刀疤脸的声音开始发颤。
张猛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像闷雷:“俺不喜欢废话。”他一步步逼近,烙铁的红光映照着他毫无表情的脸,“‘三爷’在漕运司的靠山,叫什么名字?管什么的?除了让你们拐娘们,还让你们干过什么‘特殊’的活儿?”
“特殊”二字,他咬得极重。
烙铁越来越近,那股皮肉焦糊的可怕气味仿佛已经提前弥漫开来。刀疤脸的心理防线在绝对的暴力威慑下彻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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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说!是……是漕运司仓储库的……钱、钱书办!钱老三!”他尖声叫道,“是……是他罩着三爷的码头生意!三爷……三爷有时候也帮……帮钱书办‘处理’一些……‘特殊货物’……就、就是些见不得光、要悄悄运上船或卸下船的东西……具体是啥……俺这种小喽啰真不知道啊大人!饶命!饶命啊!”
“特殊货物”四个字,如同惊雷,劈入在场所有缇骑的耳中!
几乎在张猛这边取得突破的同时,赵小刀在一处临时安置被救女子的民居里,也有了收获。他耐心安抚,送上热水和食物,终于让一个情绪稍稳、识得几个字的少女放下了些许戒心。
少女眼神依旧惊恐,断断续续地回忆:“……他们……把我们关在船上……黑乎乎的底舱……有、有人来看……挑……挑中了……就、就给系上红绳……在、在手腕上……”
她身体微微发抖:“……系了红绳的……就、就会被带走……我……我偷偷听到看守喝酒吹牛……说……说这批‘好货’……是专供……专供南边来的某位……‘老爷’……享、享用的……”
“红绳……船上……老爷……”赵小刀默默记下这些破碎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