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瘸子脸色一变,猛地拔出银针,只见针尖竟然指向了村子中央,张清明家的方向!
“张清明家…刚出生的那个娃?”马瘸子心头一震,喃喃自语道。
张清明家的事情,整个村子都知道。
他婆娘难产,生了个儿子,可是这孩子出生的时候,愣是没哭一声,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多亏了阿朵出手,用一种叫做音茧纸的奇特玩意儿,渡了一口气,这才把娃救了回来。
“无声初啼……竟然应在了这孩子身上!”马瘸子倒吸一口凉气,他年轻时曾在药仙教做过杂役,虽然没学到什么高深的本事,但也听说过一些隐秘的传说。
这“无声初啼”,乃是大凶之兆。
据说这种孩子,天生就与常人不同,要么是身怀异禀,要么就是灾星降世。
此时的怒哥,也显得格外焦躁不安。
自从那晚在紫缝边缘感应到异动之后,它就一直心神不宁,每到午夜时分,便会不自觉地飞向村东头的荒庙。
那座荒庙,已经废弃多年,断壁残垣,杂草丛生,平日里根本没人会去。
可怒哥却像是着了魔一样,一头扎进那片废墟之中,用它那双小小的爪子,在尘土中不停地刨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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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它焦急地叫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和期盼。
终于,在某一个深夜,它的爪子触碰到了一件坚硬的东西。
怒哥浑身一震,连忙加快速度,将那东西从土里刨了出来。
那是一块古朴、沉重的无字石牌,正是前些日子,悄无声息地从村里消失的那一块!
此刻,它正静静地躺在荒庙的庙基之下,仿佛已经在这里沉睡了无数个岁月。
怒哥小心翼翼地衔起石牌,想要把它带回记名坊。
可就在这时,它忽然感觉到胸中的凤火,开始剧烈地翻涌起来。
“啾……呜……”它痛苦地低鸣着,一股强烈的灼热感,从它的胸口蔓延到全身。
紧接着,它不受控制地张开嘴巴,吐出了一段奇怪的旋律。
那旋律低沉而古老,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又像是婴儿的第一声啼哭。
而与此同时,张清明家中,那个刚刚出生三日的婴儿,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小嘴微微张开,发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声呼吸。
那呼吸的节奏,竟然与怒哥吐出的旋律,完全一致!
清晨,罗刹姑拄着拐杖,出现在村口。
她披着一件宽大的黑布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苍老而阴沉的脸。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襁褓,里面似乎也装着一个婴儿。
“你们……忘了第一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吗?”她那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村民们被她吓了一跳,纷纷后退,没有人敢上前搭话。
“是娘……听着娃的第一声哭,从心里喊出来的。”罗刹姑继续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和愤怒。
她告诉村民们,百年前,地师堂为了控制南岭,强行推行了“禁名令”,所有新生儿都被施加了“闭口咒”,导致命名权彻底落入了地师堂的手中。
而如今,怒哥能够与婴儿的呼吸产生共鸣,正是重启“自然定名”的征兆。
“要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名字!”罗刹姑嘶哑地喊道,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村口回荡,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