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石家庄的 “茶艺大战”

石家庄的城门像块没烧透的砖,灰扑扑地杵在路边,墙缝里还长着几丛野草,风一吹摇摇晃晃,像群看热闹的小脑袋。唐笙踩着清晨的露水往城里走,僧袍下摆沾着的长安尘土还没拍净,被露水打湿后变成深灰色,像幅没画完的水墨画。孙悟空扛着块 “吃瓜茶馆筹备处” 的木牌,木牌是昨晚在客栈连夜削的,边缘还带着毛刺,牌上的字是哪吒用火尖枪烧的 ——“瓜” 字少了点,像个歪嘴笑,“馆” 字的宝盖头被烧得卷了边,像顶耷拉的小帽子。

“师傅您看这破地方!” 孙悟空把木牌往街边的老槐树上挂,绳子没系牢,木牌 “啪嗒” 掉下来,差点砸到哮天犬的脑袋,狗吓得往唐笙身后钻,尾巴夹得像根蔫黄瓜,“连块平整的挂牌子的地方都没有,还不如花果山的香蕉树结实!”

哪吒举着火尖枪在旁边转圈,枪尖的火苗把路边的杂草燎得 “滋滋” 响,冒出的青烟呛得他直咳嗽。“别废话了!” 他用枪尖指着不远处的空地,“赶紧把摊子支起来,俺好给他们露一手‘火焰茶艺’,保证把石家庄的百姓全吸引过来!” 他的红肚兜在晨光里闪着光,上面绣的小狗图案被风吹得像在跑步,就是针脚歪歪扭扭,狗腿长在了肚子上,像只四不像。

唐笙刚把木牌重新挂好,就见三个穿长衫的老头背着手从对面的茶馆里踱出来,为首的王胡子留着山羊胡,胡子白花花的,翘得能挂茶壶,走路时胡子一颠一颠,像只摆动的钟摆。他身后跟着李瘦子和张结巴,李瘦子瘦得像根晾衣杆,长衫套在身上晃荡晃荡,像件偷来的衣服;张结巴的嘴唇有点歪,说话漏风,还没开口先流了点口水,滴在长衫前襟上,像颗没擦干净的油星。

“哪里来的野和尚,敢在石家庄撒野?” 王胡子摸着胡子冷笑,长衫下摆沾着片茶叶,大概是昨晚喝茶时蹭上的,“我们‘正统茶商联盟’在此经营百年,卖的茶叶比你吃的米还多,岂容尔等用些旁门左道的把戏胡闹?” 他身后的李瘦子赶紧点头,脑袋点得像拨浪鼓,脖子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张结巴也想附和,结果一开口就卡壳:“就就就是,你你你们这是不不不讲规矩!”

其中一个老头偷偷往唐笙的木牌上扔了块小石子,石子没扔准,砸在旁边的槐树上,弹回来掉在哮天犬的鼻子上,狗 “嗷呜” 叫了一声,一口叼住石子,嚼得 “咔嚓” 响,像在吃什么美味,引得唐笙等人直笑。

【系统敌情分析:茶商联盟盟主王胡子,年轻时跟程咬金抢过茶叶摊,被程咬金的三板斧吓得尿了裤子,从此恨透了 “新花样”;二当家李瘦子,泡茶能把龙井泡出树叶味,全靠每天清晨在茶馆门口骂街吓唬街坊维持生意;三掌柜张结巴,说话漏风是因为小时候偷喝热茶烫坏了舌头,却爱放狠话(比如 “你你你等着,我我我找人砸砸砸你摊子”,但至今没找人砸过一次,因为没人听得懂他说啥)。弱点:三人都怕老婆,王胡子的夫人每天检查他的胡须要梳七遍,少一遍就不准吃饭;李瘦子的老婆是个屠户,能单手拎起半扇猪肉,他每天回家都得跪搓衣板;张结巴的老婆是个绣娘,说话比刀子还快,能把他骂得找不着北。】

孙悟空突然拍着大腿笑,笑得猴毛都竖了起来,像只炸毛的金丝猴。“就你们?” 他把金箍棒往地上一顿,“咚” 地砸出个小坑,变出来的水缸 “哗啦” 落在旁边,缸沿还冒着热气,把王胡子的布鞋震得沾了层灰,像踩了脚面粉,“俺师傅的茶馆能让石头都笑出声,你们的破茶碗除了装水还能干嘛?泡茶能泡出灵瓜味吗?能让喝茶的人笑得像胖猴啃香蕉吗?”

话音刚落,街对面突然跑来群乞丐,个个衣衫褴褛,举着破碗往筹备处门口堵。为首的乞丐脸上画着花脸,颜料是用锅底灰和菜籽油调的,一出汗就往下淌,露出底下白净的皮肤,像幅没画完的脸谱。他举着破碗伸到唐笙面前,碗沿闪着油光,一点也不像讨饭的碗,倒像刚装过肉的:“行行好,给点吃的吧,俺们都快饿死了!”

唐笙正想说话,却见那乞丐的破碗里还沾着点肉渣,再看他的手指,虽然沾着灰,但指甲缝里干干净净,一点泥都没有。“这是画的吧?” 她伸手戳了戳乞丐的脸,颜料蹭在手上像块橡皮泥,还带着股菜籽油味,“王掌柜,您家伙计演技挺差啊,这花脸画得还不如花果山的小猴们画的‘福’字像样,颜料都掉渣了!”

王胡子的脸瞬间红得像哪吒的肚兜,红到了脖子根,山羊胡都抖了起来,像只受惊的蚂蚱。他转身就要走,却被哪吒拦住。“别急着走啊!” 哪吒举着火尖枪往路边一站,枪尖的火苗突然变成朵莲花,引得路过的百姓纷纷叫好,有个卖菜的大婶还把篮子放在地上,看得直拍手。“给大伙表演个‘火焰茶艺’!” 他从唐笙的包里掏出瓶灵瓜汁,往火苗里一撒,“呼” 地窜出片绿火,火里飘出股瓜香,把旁边包子铺的蒸笼都熏得直冒热气,包子铺老板探出头来骂:“谁家的小屁孩在这玩火?把我的包子都熏出怪味了!”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绿火的香味吸引,也凑过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