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那卷细麻绳,心里沉了沉——黑服小队果然开始搜幸存者的藏货地,我们的地窖怕是藏不住多久了。
刚到聚居点门口,就看见小远和女主播站在地窖旁,小远手里举着旧木锨,女主播帮着把好麦粒摊在防潮布上。
看见铁丝和铁铲,小远立刻跑过来,眼睛亮得像冲破沙尘的光:“哥哥,能救麦子了吗?还能给爷爷做甜麦饼吗?”顶楼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铜制温酒壶里的薄荷水还温着:“快喝口暖的,外面风沙大,苏晴煮了小米粥,喝了有力气清理。”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蹲下来,把铁丝弯成钩:“先勾通风口的堵物,再铲泥块,最后铺防潮布,半小时搞定。”
我接过铁钩,小远凑过来递麻绳——他把麻绳剪成小段,用来固定防潮布边角,动作笨拙却认真,刺猬蹲在他脚边,盯着地上的麦粒,连小狗都放轻了脚步。
苏晴扶着通风口边框,蓝色空姐制服裙沾了点泥渣:“等弄好,让你给爷爷的麦子装新袋,当咱们的‘小管家’好不好?” 夕阳把沙尘染成淡橘色时,地窖终于通了风——新鲜空气灌进去,霉味慢慢散了,新防潮布把地面盖得严实。
小远蹲在麦堆旁,用木锨挑出好麦粒,嘴里哼着童谣:“小通风,吹呀吹,麦子香,不发霉。”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蹲在旁边,用细麻绳捆防护网:“明天去废弃超市找密封罐,把麦子装进去更防潮。”
苏晴打开旧收音机,电流声里混着爷爷的声音:“锦园……在转移物资……黑服……快来了……”小远抢过对讲机:“爷爷!我们的麦子没坏!还能给您做饼!”频道里静了几秒,传来爷爷的笑声,暖得能驱散沙尘的冷:“好啊……等沙尘散了……爷爷等着吃小远做的饼……” 夜幕降临时,我关地窖门时,突然瞥见门沿沙地上有串陌生脚印——是作战靴的纹路,比我们的深,还很新鲜,显然是我们外出时来的。
我赶紧用脚扫掉脚印,心里却警铃大作:黑服小队已经摸到聚居点附近了。
睡前,我把备用铁丝和防潮布放进地窖工具箱,摸出对讲机轻声说:“爷爷,我们发现了作战靴脚印,您那边也要小心。”
频道里只有轻微的电流声,像远方的沙尘裹着麦子的清香,落在寂静的夜里。
我知道,新的危机在靠近,但只要地窖里的麦子还香、小远还盼着做饼、大家还在一起,就总能在沙尘里,守住这缕暖人心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