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情况如何?”慕容清婉问守在门外的沈家老仆沈忠,这位忠仆是当年自愿跟随沈家流放的。
沈忠老泪纵横:“回表小姐,老太爷一直昏睡着,气息很弱,偶尔会含糊地喊几句‘清歌’、‘回家’……老奴看着,心里跟刀绞似的……”
慕容清婉心中一痛,拍了拍老仆的肩膀以示安慰,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室内药味浓郁,却掩不住那股老人身上特有的衰败气息。
沈老将军沈擎天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脸色灰败,嘴唇干裂,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曾经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北境战神”,如今被岁月和冤屈折磨得只剩下一把枯骨。
慕容清婉鼻尖一酸,强压下涌上眼眶的泪水。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她必须冷静。
她轻轻坐在床边的绣墩上,伸出三指,小心翼翼地搭上外祖父枯瘦如柴的手腕。
指尖传来的脉象让她心头骤然一沉——脉象沉细微弱,几不可察,且紊乱无序,分明是元气耗竭、五脏俱损之兆!
不仅如此,脉象中还夹杂着一股阴寒凝滞之气,显然是多年积郁在心,加上北境苦寒侵体,已然深入骨髓。
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外祖父能撑到京城,全凭一股想要沉冤得雪、再见亲人的意志强撑着。
如今心愿已了,这口气一松,身体便瞬间垮了下来。
她轻轻掀开被子,检查外祖父的身体。
只见老人身上布满了各种伤痕,有陈年的箭疤刀痕,也有流放途中留下的冻疮和劳作磨出的厚茧,瘦得皮包骨头,肋骨根根分明。
慕容清婉的眼眶再次湿润。她无法想象,这位曾经顶天立地的老将军,在垂暮之年是如何承受这些苦难的。
“祖父,清婉来了。您放心,清婉一定会治好您。”她在外祖父耳边轻声说道,仿佛能给他一些力量。
她迅速冷静下来,脑中飞速思索着治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