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慕容清婉守在床边，每隔一刻钟便为外祖父诊一次脉，仔细观察着他的变化。

萧承宇处理完公务过来探望，看到慕容清婉疲惫不堪却仍强打精神的模样，心疼不已。“清婉，你去休息一下，这里我让人守着。”

慕容清婉摇摇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外祖父：“不行，祖父现在情况还不稳定，我必须亲自守着。而且……我想多陪陪他。”

萧承宇知道劝不动她，便让人搬来一张软榻放在床边，又准备了参汤和点心。

“那你至少吃点东西，不然你倒下了，谁来救治外祖父？”

慕容清婉这才勉强喝了几口参汤。

夜深人静，烛火摇曳。

慕容清婉握着外祖父枯瘦的手，低声诉说着这些年的经历，诉说着母亲生前的事情，诉说着她是如何一步步为沈家平反……

也许是她的话语起了作用，也许是药效终于完全发散，后半夜的时候，沈老将军的脉搏竟然渐渐变得有力起来，虽然依旧虚弱，但不再是那种濒死的状态。他灰败的脸色也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红润。

慕容清婉心中大喜，知道最危险的关头已经过去了！

天快亮时，她实在支撑不住，趴在床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粗糙、冰凉却带着一丝力量的手轻轻握住。

她猛地惊醒，抬头看去，只见床榻上，沈老将军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此刻虽然浑浊，却带着一丝清明，正慈爱又愧疚地看着她。

“祖父！您醒了！”慕容清婉惊喜交加，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沈擎天张了张嘴，发出极其沙哑微弱的声音：“清……婉……是……是你吗？祖父……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祖父，是我！您不是做梦！我们回家了！沈家的冤屈已经洗清了！”慕容清婉紧紧握住外祖父的手，泣不成声。

沈擎天浑浊的眼中也流下两行热泪，他颤抖着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抚摸外孙女的脸颊：“好……好孩子……苦了……你了……你娘……你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