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他忽然开口,唤了她的名字。
慕容清婉笔尖一顿,有些诧异地回头。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唤她的名字,而非疏离的“世子妃”。
“此事……除了夜枭他们,还有谁知?”他问,眼神锐利。
“我身边只有青鸾和小禾知晓我需要用药箱,但具体缘由并未告知。”慕容清婉明白他的顾虑,“世子放心,轻重缓急,我分得清。”
萧承宇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又道:“沈家初回京城,根基未稳,诸事繁杂,还要劳你为我费心……”
“世子此言差矣。”慕容清婉打断他,转过身,目光清亮,“为你医治,便是为我自己,为沈家,为靖王府谋求安稳。我们早已同在一条船上,不是吗?”
她的直白,让萧承宇微微一怔,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带着些许无奈,也带着一丝释然:“你说得对。”
是啊,他们早已被无形的命运捆绑在一起。或许,他该试着真正信任这个聪慧、果决、医术超群的妻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萧一恭敬的声音:“主子,世子妃,宫里的王太医奉旨前来为世子请脉。”
慕容清婉与萧承宇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皇帝关心臣子伤势,派太医前来诊视,合情合理。但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任何来自宫中的探视,都不得不让人多想。
“请王太医稍候。”萧承宇扬声道,随即看向慕容清婉,低声道,“你且避到屏风后。”
慕容清婉会意,迅速收拾好药箱和刚写好的药方,闪身躲入内室的屏风之后。她需要听听这位太医如何说。
很快,一位身着太医官服、须发花白的老者提着药箱走了进来,态度恭敬地向萧承宇行礼。
“王太医不必多礼,有劳了。”萧承宇靠在榻上,语气虚弱,恰到好处地扮演着一个重伤未愈的病人。
王太医上前,仔细为萧承宇诊脉,又查看了他胸前的伤口(慕容清婉已重新包扎过,看起来与寻常重伤无异)。
屏风后的慕容清婉屏息凝神,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良久,王太医松开手,捋着胡须道:“世子脉象虽虚浮,但已无性命之忧,真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