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慈握着手里的笔,笔杆上似乎还残留着接触地面时微凉触感。她坐回座位,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
他看到了所有人的注视,他察觉到了她的窘迫。
他用一个看似意外的小动作,轻而易举地,将她从那些探究的焦点中解救了出来。
他总是这样,用最沉默的方式,做着最温柔的事。
温雨慈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向上弯起了一个小小的、甜涩交加的弧度。
与此同时在教室的顾泽野,靠在椅背上,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支笔,眼底的兴味和冰冷,却愈发浓重了起来。
顾泽野胸腔里那股无名火灼烧得正旺,几乎要窜出喉咙。
他闭上眼,试图将脑海里那些纷乱刺眼的画面驱逐出去——温雨慈仰头望着段砚舟时那双发亮的眼睛,里面盛着的光彩和信任,是他从未得到过,甚至只换来她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躲避。凭什么?段砚舟那种阴沉孤僻的人凭什么?
他一遍遍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重复:接近她,对她表示兴趣,不过是为了给段砚舟添堵,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报复游戏。他只是想看到段砚舟在意的东西被夺走时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上会不会出现裂痕。
对,只是游戏。
他倔强地给自己所有的异常情绪贴上标签,试图将它们牢牢钉在“报复”的框架里,不肯深究那丝因她区别对待而涌起的、尖锐又陌生的妒忌究竟源于何处。
就在这时,那个不识相的小弟猫着腰,像只耗子一样从桌椅间窜过来,蹲在他旁边,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野哥,那个段砚舟太他妈的嚣张了!简直没把野哥你放在眼里!”小弟压低声线,语气里满是拱火的意味,“今天放学我带几个兄弟去干他!”
顾泽野眼皮都没抬,烦躁地挥了下手,像驱赶一只苍蝇。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温雨慈那张脸,没空理会这种低级的寻衅。
小弟却会错了意,以为老大默认了,更是兴奋地凑近了些,脸上露出一种下流的、心照不宣的神情,压低声音补充道:“还有他身边那个女的,叫温雨慈的?我听说她是他们学校的校花呢,还真他妈的长得不错,野哥你要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