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后的喧闹像潮水般涌进教室,前排几个男生立刻凑成一团,对着最后一排挤眉弄眼,声音压得不算低,刚好能飘进温雨慈耳朵里。
刚那分数绝了,37分还敢摆脸子,我闭着眼睛蒙选择题都不止这个数。”一个瘦高个用胳膊肘撞了撞同伴,嗤笑道。。
看他胳膊上的伤,说不定是中午跟人打架输了,搁这儿装呢。另一人接口,语气轻佻。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顾泽野隐在袖口下的小臂,尽管看得不真切,但那隐约的红痕已足够成为新的谈资。
一直安静的后排突然传来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短促而尖锐,像刀片划破了教室的喧嚣。
顾泽野缓缓抬起头。他没说话,甚至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用那双淬了冰的眼神,缓缓扫过那几个男生的背影。
那眼神冰冷、锐利,带着实质般的重量,让背对着他的几人都莫名感到后颈一凉,议论声戛然而止。
顾泽野站起身,动作并不快,甚至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闲散的步子,朝那堆人走去。他高大的身影在课桌间的过道上投下压迫感十足的阴影,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跳的间隙上。原本喧闹的教室,以他为中心,噪音如同潮水般退去,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地聚焦过来。
他走到那几人身后,没有立刻发作。就在有人忍不住想回头时,他的手猛地抬起,“砰”一声重重撑在几人围坐的课桌中央!桌面上的笔袋、书本都随之震颤了一下。
他身体微微前倾,形成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姿态,周身的冷意几乎凝成实质,将那几个男生完全笼罩其中。袖口因这个动作而上缩,那几道新鲜的红痕彻底暴露在空气中,刺目得惊心。
“滚。”
他只说了一个字。声音比之前更加沙哑粗粝,像是被怒火灼伤了喉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野蛮的威慑力。没有多余的威胁,没有激烈的言辞,但其中蕴含的冰冷怒意,让空气都为之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