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知道在这件事上,他绝不会退让。
她了解这孩子,平时沉默寡言,可有一颗怜悯之心,最是善良。
“少爷,你的心意云姨明白。但阿诚他…他肯定不会收钱的。小舒现在户口在我名下,就跟我的女儿一样,自己家人,哪有收钱的道理?”
南安辰却摇了摇头,态度异常强硬:
“云姨,亲兄弟明算账。阿诚哥开店不容易,嫂子带孩子也辛苦。
不能让他们白白付出。如果他不收,那我就去外面给云舒租个房子住。”
云姨一听这话,心疼坏了。
让云舒一个人去外面租房子住,她怎么放心?
那还不如住在阿诚那里,至少有个照应。
她连忙摆手:“别别别!少爷,使不得!外面租房子多不安全。这样吧,一千!每月一千块,就当是补贴点伙食费,足够了!
真的!你要是再多给,云姨…云姨心里真的会难受,会觉得你跟我们生分了。”
南安辰看着云姨泛红的眼眶和真切的神情,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就一千。谢谢云姨。”
见南安辰答应,云姨这才稍稍安心。
“那少爷你再休息会儿,我下去准备午饭。”
收拾好心情,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南安辰靠在床头,背后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但比起昨晚已经好了很多。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弯下腰,从床底最深处拖出了一个不大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旧木箱。
木箱没有上锁。
轻轻打开盖子,里面存放的东西简单却承载着他所有的私人记忆。
最上面是五双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皮手套。
从最小号到大号,记录着他成长的痕迹,也见证了他那段试图隐藏缺陷、在嘲笑中挣扎的灰暗岁月。
依然保留着它们,是对过去的一种铭记。
手套下面,是一个老式的双筒望远镜。
镜片有些磨损,但依旧能用。
这是更小的时候,他用来窥探主楼那个“家”的工具,也曾是他了解外面世界的一个窗口。
再下面,是几样用软布仔细包裹着的东西。
一叠已经有些泛黄的生日贺卡,那是小学六年六个生日云舒送给他的。
每一张上面都用稚嫩的笔迹画着画,写着“祝安辰哥生日快乐”、“要开心”之类简单却温暖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