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晰,不含杂音。
雷煌瞳孔骤缩。
这句话不是通过颅骨震动传入,而是直接在他意识底层炸开,如同基因序列被重新编译。他想反驳,想怒吼,想质问对方凭什么定义他的存在,可喉咙像被锁死,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幻影开始消散。
银蓝光芒逐寸褪去,轮廓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缕游离电弧,融入符文环内部。通道恢复原本的灰雾状态,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但雷煌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他缓缓站直身体,左手按住仍在发烫的疤痕区域。那里不仅留下了新的符文痕迹,还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应——仿佛体内埋下了一颗定时启动的种子,只待某个条件触发。
他抬头望向前方。
那道银线依然悬在空中,微弱却不肯消散。它不指引方向,也不标注路径,只是存在。
就像一句未说完的话。
他迈出一步。
足底磁场嵌入地脉节点,留下短暂印记。蓝白电光重新浮现在体表,比之前更稳,也更深沉。基因种子搏动节奏悄然改变,不再是单纯的伏尔康频率,而是叠加了另一种未知的震波。
第二步落下。
通道轻微震颤,如同回应。
他继续前行,脚步坚定,却没有加快。每一步都在测试身体对新共振模式的适应程度。左臂伤口仍在流血,但他不再去管。血迹滴落在地面,竟在接触锈蚀金属的瞬间泛起一丝幽蓝涟漪。
三米外,灰雾尽头,新的符文阵列正缓缓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