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血腥味依旧浓郁。

年轻人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的张玄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张玄风的心脏上，沉重而压抑。

张玄风靠着树干，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浑身脱力。

刚才那一击，已经震伤了他的内腑。他有些虚弱的看着对方，脸上没有不甘，只是有些遗憾，遗憾自己没有触摸到武道的最高境界。

“我最后问你一遍。”年轻人的声音很冷，“真的不想说吗？”

张玄风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咧嘴一笑，那笑容苍凉而讥讽：“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吗？”

“不会。”年轻人回答得干脆利落，“但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张玄风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有骨气。”年轻人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意外，“我欣赏有骨气的人。可惜，骨气不能当饭吃，也救不了你的命。”

他不再废话，右手探出，五指如爪，直取张玄风的天灵盖。这一爪要是抓实了，张玄风的脑袋恐怕会像西瓜一样爆开。

张玄风虽然闭着眼，但几十年的武道修为让他对杀气的感知异常敏锐。

他猛地睁开双眼，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旁边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年轻人一爪落空，抓在了树干上。

“嗤啦！”

坚硬的树皮，连带着里面的木质，竟被他生生抓下来一大块，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指痕。

“哦？还能动？”

年轻人似乎来了兴趣，他没有继续追击，反而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

“也好，太容易死就没意思了。让我看看，你这只被时代淘汰的老狗，到底还剩下几分力气。”

张玄风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他知道，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但他张玄风，就算死，也要站着死。

“来吧！”他低吼一声，摆出了叶家拳的起手式。

哪怕气血衰败，哪怕身受重伤，他依旧是那个威震一方的武道宗师。

“有点意思。”年轻人笑了，他的身形再次晃动。

这一次，张玄风看清了。

对方的速度快得离谱，但并非毫无轨迹。

他的步法轻盈而诡异，如鬼魅般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