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城城头,战斗已经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

一段位于南门的城墙,在承受了数十枚巨石的轰击后,终于不堪重负,坍塌出了一个数丈宽的缺口。碎石和阵亡将士的遗体将缺口堵住了一半,但依旧形成了一个致命的通道。

“城墙破了!大辽的勇士们,杀进去!屠城三日!”辽军将领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指挥着如潮水般的辽军士兵,疯狂地向缺口涌来。

“堵住缺口!长枪兵上前!弓弩手,覆盖射击!”守将眼睛赤红,亲自挥舞着战刀,带领着亲兵和预备队冲向了缺口。

霎时间,缺口处成为了血肉磨坊。宋军的长枪如林,拼命向前突刺,将试图冲进来的辽军捅穿。后面的弓弩手不顾危险,站在残存的墙垛后,向缺口外蜂拥而至的辽军倾泻箭雨。震天雷更是不要钱似的往缺口外投掷,爆炸的火光和气浪一次次将辽军的冲锋队形炸散。

然而,辽军实在太多了,而且后续部队踩着同伴的尸体,依旧亡命地向上冲。双方士兵在缺口处展开了残酷的肉搏战,刀剑碰撞声、嘶吼声、惨叫声响成一片。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砖石泥土。

一名宋军都头,手持巨斧,如同门神般守在缺口最前沿,连续劈翻了五六名辽兵,自己身上也多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兀自死战不退。直到一名辽军百夫长的长矛刺穿了他的胸膛,他才怒吼一声,用尽最后力气将斧头掷出,砸碎了对方的头颅,随即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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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将见状,目眦欲裂,大吼道:“弟兄们!为都头报仇!绝不能让辽狗踏进遂城一步!身后就是我们的父母妻儿!杀!”

“杀!杀!杀!”残存的守军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士气不降反升,硬是用血肉之躯,将辽军的又一次猛攻击退。缺口处,双方遗尸累累,几乎将通道再次堵塞。

夕阳西下,如血的残阳映照着同样被鲜血染红的遂城城墙。辽军的攻势终于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死寂。

守将拄着卷刃的战刀,疲惫地靠在残破的墙垛上,看着城外缓缓退去的辽军队伍,又看了看城头横七竖八阵亡将士的遗体,以及那些带着伤、默默收拾战场、修补工事的幸存者,虎目之中,不禁溢满了泪水。

三天了,这座城还在。但付出的代价,太惨重了。

……

耶律休哥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