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盘膝坐于那处能量淤积的符文节点前,双手虚按,指尖幽冥之力流转。
看似全神贯注地疏导着淤塞的能量,修补着那细微的灵纹裂痕。
我动作沉稳,手法老道,俨然一位沉浸阵道多年的阵法大师。
玄龟长老立于我身侧数丈外,目光如炬,既警惕着四周,也分出一丝神识密切关注着我的修复过程。
然而,我真正的意识,早已沉入丹田,与那彻底炼化的幽冥鬼玺融为一体。
心神透过鬼玺,化作一道无形无质却蕴含着至高幽冥权柄的意念细丝,小心翼翼地避开层层阵法屏障和狂暴的能量乱流。
向着那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隔着一个世界的黑色漩涡深处探去。
越是靠近漩涡核心,那股庞大混乱,却又带着某种古老秩序的军团意志便越发清晰。
仿佛有亿万亡魂在嘶吼、在挣扎、在沉睡。
它们被血祭之力强行唤醒,又被妖族的控制法印不断侵蚀、慢慢打上烙印。
但灵魂深处,对真正幽冥本源的渴望与对旧主的依稀记忆,如同风中残烛,并未完全熄灭。
“感受到了吗?”
幽冥教主残魂的意念在我心间响起,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悲凉:“是它们……吾之旧部……它们的魂火在哀鸣……”
“感受到了。”
我以神念回应,心中亦是一凛。
这股力量太庞大了,若非有鬼玺护持心神,恐怕我的神识瞬间就会被这无尽的死亡与杀戮意志吞噬同化。
“前辈,我们该如何做?直接尝试控制?”
“不可操之过急!”
幽冥教主立刻警告道:“军团核心被血祭之力层层包裹,妖族控制法印已接近完成,此时强行接触,必遭反噬,也会立刻惊动那血袍老怪,需如水滴石穿,润物无声。”
说着,他指引道:
“鬼玺乃幽冥正统,对军团残魂有天然的亲和与安抚之力。
你无需试图立刻掌控,只需将鬼玺的一丝本源气息,模拟成最纯净的幽冥滋养之力,如同春雨般,悄然渗透进去。
目标并非整个军团,而是先寻找那些对妖族控制抵触最强烈、或对旧主记忆残留最多的个体单位。
尤其是那些拥有一定灵智的大将、统御一方的尸魔首领。
先唤醒它们,建立初步联系,它们自会成为火种,影响周边。
从而影响所有人,在他们的意识中埋下一个彻底服从的种子。
即便是他们后面被控制了,只要拿出鬼玺,他们就会唯你是从。”
“明白了!”我心中了然。
这是策反与渗透的策略,远比蛮干高明。
我收敛心神,将鬼玺的波动压制到最低。
仅引动一丝精纯至极、不含任何强制意味的幽冥本源气息。
这气息如同温暖的暗流,沿着我神识探出的路径,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狂暴的血祭能量洪流中。
向着漩涡深处那几个被幽冥教主标记出的意志波动最为剧烈的光点蔓延而去。
这个过程极其凶险且耗费心神。
我必须确保这丝气息完全融入环境,不能引起丝毫异常波动。
同时还要维持着外在修复阵法的假象,应对玄龟长老可能的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