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梧桐叶缝，在水泥地上落下一片片光影，就像有人不小心撒了一地碎金子。姜悦兮瞅见一个光斑，蹦跶着踩上去，脚边的裙摆跟着轻轻晃，嘴角还挂着笑呢。毕竟昨天那场“校园大戏”之后，沈墨渊牵她手的时候，比以前攥得更紧了，就好像一松手她就会被风给吹跑。
沈墨渊走在前面，步子不快不慢的，还时不时回头看看，确认姜悦兮跟上没。俩人都没提林悦的事儿，可空气里就是透着一股轻松劲儿，就跟暴雨过后晾在阳台、晒足了太阳的衣服似的。
“喂！”姜悦兮突然喊他。 “嗯？”沈墨渊停下脚步，转过身。 “今天社团排练，你可别又迟到啊。”姜悦兮眯着眼笑着说，“上次你晚了二十分钟，导演都差点把你角色给删了。” 沈墨渊挑了下眉：“那次是因为你在后台换衣服，我得在外头守着。” “哈？”姜悦兮先是一愣，接着耳朵尖就红了，“谁要你守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陆羽进来了。”沈墨渊语气平平地说，“我把他推出去了。” “你是不是偷偷装监控了？”姜悦兮瞪着他。 “不用。”沈墨渊指了指自己眼睛，“我眼神好使。” 姜悦兮翻了个白眼，可还是忍不住笑出声。这人平时话不多，一开口就让人招架不住。
排练室在艺术楼二楼，门一推开，就听见鼓点咚咚响，一群人在那儿练群舞呢。负责人一瞧见他们，赶紧招手：“悦兮！沈墨渊！快来快来，你们那段感情戏今天必须过！”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剧本是校园原创短剧《风起时》，讲的是一对情侣从误会到相知的事儿。导演鬼精鬼精的，非要把姜悦兮和沈墨渊安排成男女主，还美其名曰：“你们现在就是戏里那种状态，刚经历了风波，感情升温了，演起来真实！” 排练开始，第一幕是图书馆偶遇。姜悦兮演的女主假装看书，眼睛却偷偷瞟男主。沈墨渊走进来，眼睛在书架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她身上。 没台词，就靠眼神交流。 姜悦兮懂他眼神里的意思：“我又不是故意让你等这么久。” 她回了个小动作：咬着嘴唇，低头翻书页，手指头还有点微微发抖。 导演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哇哦！这个细节太棒了！你们俩是不是私下练过？” 沈墨渊摇摇头：“没有。” 姜悦兮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为啥，他看我的时候，我就想咬嘴唇。” 全场安静了两秒，接着就爆发出一阵爆笑。 “完了完了。”有人打趣道，“这波狗粮我们可吃不消，太甜了！”
中间休息的时候，姜悦兮揉着肩膀，坐在角落里。早上体测跑了八百米，现在肌肉酸得就像被人狠狠捶了一顿。沈墨渊悄悄搬了把椅子，坐在她身后，手贴上她肩胛骨的位置。 “哎？”姜悦兮吓了一跳，“你还会按摩？” “会一点。”沈墨渊声音很低，“别动。” 他手劲刚刚好，手指肚热乎乎的，就好像把阳光揉进了她皮肤里。姜悦兮忍不住放松下来，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睡着了。 “你昨天说……非卿不娶。”姜悦兮迷迷糊糊地开口，“是不是随口说的？” 沈墨渊手停了一下，没说话。 姜悦兮睁开眼，回头看他。 沈墨渊耳朵尖红了，但没躲开她的目光：“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挺认真的。”姜悦兮坐直身子，认真地看着他，“所以我也有话要说。” “嗯。” “要是以后你爸妈真不同意，我不怕和他们闹僵。”姜悦兮咬着嘴唇，“我可以搬出去住，也可以打工养你，反正我不会走。” 沈墨渊愣住了，眼底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你干嘛说这种话？”他声音有点沙哑。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只会撒娇的小公主。”姜悦兮扭头看着他，眼睛亮闪闪的，“我是能跟你一起并肩作战的人。” 沈墨渊没说话，只是接着给她揉肩，动作更轻了。
下午接着排练，感情戏到了高潮——争吵后和解。剧本要求女主哭着扑进男主怀里，男主单膝跪地抱住她。 第一次试戏，姜悦兮眼泪没出来，沈墨渊跪得太急，膝盖磕到地板上，“咚”的一声。 “嘶——”姜悦兮倒抽一口冷气，“你没事吧？” “没事。”沈墨渊皱着眉，“你哭不出来？” “我又不是水龙头。”姜悦兮嘟囔着，“再说你跪那么猛，我还以为你要求婚呢。” 全场都笑开了。 导演擦了擦汗：“重来重来，这次别出戏！” 第二次，灯光调暗了，背景音乐换成了轻柔的钢琴曲。姜悦兮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回想起昨天教室里的那一幕：沈墨渊牵起她的手，当众说“她不是肤浅笑脸”。 再睁开眼的时候，眼泪真下来了。 她扑过去，沈墨渊稳稳地接住了她，单膝跪地的动作比上次慢多了，好像怕吓到她。他的胳膊搂住她的腰，手心贴着她的后背，那温度透过衣服传了过来。 没人喊停。 导演举着手机录像，小声嘀咕：“这哪是排练啊，这简直就是现场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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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夕阳把排练室染成了橘粉色。姜悦兮累得靠在墙边，沈墨渊递过来一瓶水，瓶盖都拧好了。 “你今天表现挺好的。”姜悦兮咕咚喝了一口水，冲着他笑。 “你也是。”沈墨渊靠在她旁边，肩膀挨着肩膀，“就是哭的时候太逼真了，我差点以为你真生气了。” “那是因为我想起来了。”姜悦兮侧过脸看着他，眼睛亮得厉害，“你说‘我和你本就是一边的’那时候，我就觉得——哇，这个人靠得住。” 沈墨渊耳朵尖又红了，低头看着地板。 姜悦兮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你每次都这样。”姜悦兮笑嘻嘻地说，“一害羞就装高冷。” 沈墨渊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把她拉到自己跟前，两人离得很近，呼吸都能碰到一起，鼻尖都快挨着了。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