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屠的降临,并非简单的登场。
他以最蛮横、最不讲道理的姿态,将此地原有的规则与气场,撕得粉碎。
他每向前踏出一步,由特种水泥浇筑的地板都会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纯粹到极致的暴虐气息,几乎要化为实质,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凭空升高了几度。
他身上那些血色的纹路,并非简单的刺青。
在秦风的“心之视界”里,那是一条条正在缓缓蠕动、拥有独立生命的邪恶咒印。
它们如同饥渴的寄生虫,每一次蠕动,都在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空间里因恐惧与狂热而产生的负面能量。
他没有理会一旁脸色剧变的刘院长,那双猩红的、完全不似人类的眼睛,从始至终都饶有兴致地锁定在秦风身上。
那是一种狮王在打量着闯入自己领地的猎物的眼神,充满了残忍与即将展开捕食的愉悦。
“自我介绍一下,归墟教,血屠。”
他咧开嘴,露出满口森白的牙齿,笑容里是毫不掩饰的嗜血欲望。
“我的任务,是负责为伟大的‘主’,清理掉一些不听话的垃圾。
顺便……也为‘主’的降临,制造一些有趣的玩具。”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依旧张开双臂,悍不畏死地试图“拥抱”秦风的狂信徒,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
那是一种工匠在欣赏自己亲手打磨的作品时,才会流露出的满意与自豪。
秦风停下了闪避的脚步。
他站在狂信徒包围圈的最中央,这个狭小的、没有退路的空间里。
他看着眼前这个将肉体力量锤炼到极致的战争机器,又看了看周围那些被彻底洗脑、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信徒”,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一个两难的境地。
一个恶毒的陷阱。
如果现在强行突围,对血屠发动攻击,战斗的余波顷刻间就能将这栋小楼夷为平地。
这里面的孩子和员工,一个都活不了。
可如果不解决掉这些“狂信徒”,他们就会像附骨之蛆一样,不断地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消耗他的精力和灵力,为血屠创造出最完美的、一击必杀的攻击机会。
这是一个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