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高阳长公主吗？”

“是啊，自从那件事后，高阳长公主不是在长公主府中闭门不出了吗？”

…………

看到女子的众人顿时惊讶得窃窃私语了起来。

那些原本因为新娘没有闺中好友而感到尴尬的场面，瞬间被高阳长公主的到来所打破。

然而，高阳长公主却恍若未闻，她的目光径直落在一身大红嫁衣、难得显出几分娴静姿态的武祯身上。

她缓缓走到武祯面前，从描金漆盘中取出一支形态别致，栩栩如生的绒花发簪。

只见绒花簪子从盘中拿出的瞬间，金线勾勒出的并蒂莲在日光下流转着异彩。

高阳长公主的指尖轻轻掠过武祯嫁衣上的暗纹，动作轻得像是怕惊醒一场美好的梦。

“清和县主，”

高阳长公主的声音裹着沉香的气息，压过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宛如一缕清风拂过众人的心田。

“你我旧时也在宫中相识，也算是旧相识了。”

高阳长公主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簪子稳稳地别在武祯的腰带间，与头顶的九翚四凤冠遥相呼应。

高阳长公主的动作轻柔而庄重，每一步都显得格外从容。

公主退后半步，目光扫过满堂惊愕的宾客，忽然笑了：“本宫愿你此生，平安顺遂，与良人白首同心，永享幸福。”

高阳长公主的祝福余音未散，一道月白色身影便穿过凝滞的空气，悄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柳太真广袖低垂，发间仅用一支翡翠琉璃簪挽起松鬓，腕间羊脂玉镯随着步伐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竟比往日珠翠琳琅时更多了几分清贵。

柳太真手中同样拿着一支绒花，神色复杂地看了武祯一眼，语气虽仍带着些惯有的冷淡，却并无恶意。

“你我年幼时结怨，如今争斗多年，也算是时过境迁。今日竟真有人敢壮着胆子同你成婚，我自然也要来贺一贺。”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周围宾客的窃窃私语突然变成了倒抽冷气。

谁都知道这两位贵女自幼针锋相对，如今柳玉真弯腰缀花的模样，倒比高阳长公主的驾临更令人心惊。

可柳玉真在直起腰时，却压低声音，对武祯说道：“不过日后若他敢负你，我定叫他长安城再无立足之地。”

这句话虽然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