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猛地抬高声音,语气里满是偏执,最后几个字更是咬得极重。
“自然!我为什么不能求得长生啊?我一辈子就这一个愿望,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要让它实现!”
老者的话音还在厅中回荡,一旁的貌美女子忽然“嗤”了一声,抬手从袖中取出一面银边小镜,对着自己的面容细细照着。
只见女子的指尖轻轻拂过鬓边的珠花,语气里满是娇蛮的不服气。
“您说的没错,这世上本就事事不公。
我打小就生得比旁人好看,长大了更是十里八乡公认的第一美人,谁见了不夸一句?”
她对着镜子抿了抿唇,忽然放下镜子,声音陡然拔高,眼底淬着几分怒意。
“可今年开春,邻村来了个新嫁娘,不过是生了张清秀脸蛋,那些人竟说她比我还好看!走在路上,连往日围着我转的少年郎,都去看她了!”
“我这‘第一美人’的名头,凭什么就这么轻轻松松被人占了去?”
女子越说越激动,指尖狠狠绞着水绿衣裙的丝带,连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
“我不服气!只要能让我重新赢过她,比她好看十倍、百倍,哪怕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就算是死,我也甘愿!”
这话一出,厅内顿时静了几分。
青衫公子握着书册的手也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似是没想到女子求祝馀仙草,竟只为争这虚名。
内堂的木门闭合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便再次被缓缓推开。
锦袍富翁脚步虚浮地走了出来,手中紧紧攥着一个莹白的瓷瓶,瓶口还沾着些许药香。
只见富翁他眼神发直,嘴里反复念叨着:“我要有儿子了……终于要有儿子了!”
说着,竟不顾旁人目光,快步朝着庭院外走去,连腰间滑落的玉佩都没顾上捡。
众人还没从富翁的模样中回过神,侍从已从内堂走出,目光落在素袍老者身上,躬身道。
“老人家,我家主人有请。”
老者眼中瞬间闪过狂喜,先前的愤懑一扫而空,连忙整了整衣袍,几乎是小跑着跟着侍从进了内堂。
这次等待的时间稍长些,直到庭院里的夕阳染黄了窗棂,内堂的门才再次打开。
可出来的老者,却与进去时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