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知到自身极限被突破,两百五十斤,二百八十斤,逼近三百斤。
但这股能量狂躁无比,带着浓烈煞气与怨念,灼烧经脉,冲击神魂。
眼前浮现血影,耳中响起无数嘶吼哀嚎,仿佛有千万亡魂在体内咆哮。
他喉咙里溢出低吼,双眼泛红,手指越扣越紧,恨不得将这具躯体彻底榨干。
可就在此时,一丝清明刺破迷雾。
不能杀他。
杀了人,他就真成了怪物。
他猛地抽手,踉跄后退,大口喘息。
嘴角溢出血丝,是体内能量冲突所致。
低头看手,掌心残留温热血液,还在微微跳动。
那不是兴奋。
是恐惧。
他强压翻腾气血,俯身拖起昏迷的喽啰,将其藏进附近断墙后的凹槽里,用碎石半掩。
确认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后,自己靠墙坐下,闭目调息。
冷汗浸透后背。
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刀子。
体内火辣辣地烧着,四肢百骸似要炸裂。
混沌熔炉仍在高速运转,强行炼化那股驳杂气血,效率极低,副作用剧烈。
他想起药铺地下那具干尸,七窍流黑血,全身乌紫。
若放任不管,他会不会也变成那样。
夜风穿过残垣,吹动他染血的衣角。
远处盘龙镇高墙之上,几点灯火摇曳。
那是秩序之地,也是压迫之源。
他抬起手,看着指尖尚未干涸的血迹。
这一战,他赢了。
但也跨过了某条看不见的线。
从此以后,再不会有真正的回头路。
铁条折了,猎物还在。
他慢慢伸手,重新握住变异鼠的尾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