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火里捞人的是我那“病秧子”媳妇?

她猛地扭头看向谢云书。

他站在火光边缘,半边脸映着赤红烈焰,半边隐在阴影里,呼吸平稳得不像话。

旧布袍沾满烟灰,袖口撕裂,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没有一丝颤抖,反而肌肉绷紧如弓弦待发。

“你……”她喉咙发紧,话未出口,对方却已俯身逼近。

下一瞬,天旋地转。

他一手穿过她膝弯,一手托住背脊,将她打横抱起。

动作轻巧却坚定,步伐稳健如飞,几个疾步便跃过燃烧的门槛,冲出院门。

火墙在他身后轰然倒塌,木梁砸落如雷,可他的脚步未曾迟疑半分,脊背挺直如松,宛若踏火而行的将军。

村民陆续提桶拎盆赶来,有人惊呼,有人奔逃。

老药农张伯拄着拐杖立在路口,昏黄灯笼照见那一跃之势,浑浊双眼骤然睁大,拐杖“咚”地顿在地上。

“这身法……”他喃喃低语,声音沙哑如枯叶摩擦,“像极了当年战死沙场的谢家小将军……那孩子,也是这般凌空一跃,救下被困亲兵……”

可话未说完,他自己也愣住了——谢家?

那个满门抄斩、无一活口的谢家?

而此时,昏迷的黑衣人甲侧倒在地,袖口因动作滑落,一角玄色布条悄然露出——暗金鹰徽纹于其上,展翅欲扑,森冷诡秘,只一瞬便被烟尘遮掩,仿佛从未存在。

风卷残火,焦臭弥漫。

苏晚晴被轻轻放在院外石阶上,大脑一片空白。

她望着眼前这个曾蜷缩在窗边咳血的男人,此刻却站得笔直,目光如刃扫视四周,像是在搜寻更多潜伏之敌。

他不是病秧子。

他是谁?

火势终于在天光将明时彻底熄灭,只余下断壁残垣在晨雾中冒着缕缕黑烟。

仓房塌了大半,横梁焦如炭柱,墙角堆着的酒坛炸裂一地,酸香与焦糊混作一团刺鼻气味,随风飘散。

苏晚晴坐在院中石墩上,披着一条脏污的旧毯,喉咙里还残留着浓烟灼烧的痛意,止不住地咳嗽,每一声都震得胸口发闷。

她望着眼前这片废墟,心口像被人生生剜去一块肉。

三个月的心血,一笔笔记下的配方、订单、成本核算,那些夜里就着油灯熬红的眼,妇人们剪紫苏剪到指尖开裂的辛劳……全在这场大火里化成了灰。

可她没哭。

眼泪早在穿越初醒、发现“夫君”是男的那一刻就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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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只觉得冷,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寒意——不是因为夜露侵体,而是因为她终于看清:这村子,早已不是表面那般平静贫瘠。

有人要她死,而且手段狠辣,毫不留情。

“咳……”一声轻响打断她的思绪。

谢云书靠在仅存半截的断墙边,脸色比纸还白,呼吸浅促,唇角又渗出一道暗红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