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权力的象征。是信任的凭证。更是……脱离奴籍的烙印。
“你要教人识曲,就得先让人信你手里拿的是真东西。”苏晚晴盯着她,“我不怕你知道全部,只怕你不敢承担全部。”
夏荷咬唇,终是缓缓伸出手,接过木印。
指尖触到那一道刻痕时,她忽然红了眼眶。
不再是细作,不再是婢女。
她是“曲引师”。是这酿酒大业的一根梁。
次日清晨,杏花村鸡鸣未歇,孙铁头已率匠队动工。
新窑选址避开旧址湿气重的地脉,改由谢云书亲自勘测定桩。
他立于山坡之上,袖袍猎猎,手中罗盘轻转,口中低语:“外圈掘井引活水降温,内圈填热灰蓄温,双环导流,冬可保温,夏可散热——此法若成,十年不坏。”
匠人们听得似懂非懂,却无不佩服。
这“病弱媳妇”整日咳喘,可一张嘴,便是天工开物。
三更灯火燃至破晓,窑基初成。
第四夜,山道骤起马蹄声。
火把如蛇,蜿蜒而来。
竟是徐府管家亲自带队,携工匠十余人,连夜抢修酿酒灶台,锤凿之声惊醒全村犬吠。
消息传回酒坊时,谢云书正倚窗翻阅一本残卷,闻言只抬了抬眼,唇角微扬。
“慌了。”他轻声道,嗓音沙哑却透着冷意,“配方抄不来,订单追不上,连酒都酿不出……他们开始砸锅炼曲,想逆推核心工艺。”
陆昭皱眉:“可若真被他们撞对一二?”
“撞?”谢云书冷笑一声,合上书卷,“他们连门朝哪开都不知道。送去第二批‘蜜渍曲引’吧,包装成运货伙计‘失手混入’,让他们……好好研究。”
陆昭瞳孔微缩,随即领命退下。
而此刻,徐府灶房内,管家正捧着那包“意外得来”的曲引,激动跪报主君。
“老爷!天助我也!他们在运货途中掉了这个,里面全是活性曲种,还带着原始封签!”
徐文远接过包裹,眼中血丝密布,却难掩狂喜:“终于……终于让我抓到命脉了!立刻开炉!三班轮守,我要在半月之内,酿出一模一样的‘云书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不知道。
这一炉酒,还未点火,便已注定腐烂。
他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