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看向小蝶:“第三线最难——柑橘。”
小蝶立刻挺直腰板:“早熟种已播下三垄,熏窖催花术也在试验。但气候难控,若想冬雪蜜橘提前月余上市,风险极大。”
“那就赌一把。”苏晚晴声音陡然沉下,“我们要的不只是赢擂台,是要彻底打碎他们的垄断。让他们知道,技术不该锁在柜子里,而该长在地里、流进碗中、暖进百姓胃里!”
三人肃然动容。
会议散后,夜色如墨。
谢云书独自穿过幽静回廊,脚步轻得像一片落叶。
他推开母曲室铁门,寒气扑面而来。
室内百坛菌曲静静沉睡,唯有最深处那一角,挂着铜锁。
他掏出一枚黑玉钥匙,插入锁孔,无声开启。
坛前伫立良久,他缓缓揭开覆布,露出一坛漆封三年的老曲引。
坛身刻着两个古篆:醒山香。
这是当年家族覆灭前,父亲亲手所封的最后一味母本。
传说此曲一启,十里闻芳,百米之内,万物发酵皆受牵引。
他伸手抚过坛肩,指节微微发颤。
小主,
片刻后,他将坛子小心抱出,脚步坚定走向门外。
而是要借这场擂台,让那些躲在高墙后的权贵们看清——
真正的技艺,从来不在秘方之中,而在敢于将其公之于众的胆魄里。
而今夜,他交出的不仅仅是一坛曲引。
是利刃,也是号角。夜风穿林,雨丝如针。
谢云书抱着那坛“醒山香”母本,在泥泞中缓步而行。
黑玉坛身裹着油布,却被雨水浸透一角,露出底下斑驳古篆——醒山香三字如龙盘踞,仿佛随时会腾空而去。
他脚步未停,直抵酒坊后院的曲引秘室。
陈酒鬼早已候在门口,手中提着一盏昏黄灯笼,映得脸上沟壑纵横。
见到来人,老人眼神一震,脱口而出:“这……这不是老爷当年封的‘引魂曲’吗?”
“正是。”谢云书声音低哑,却字字清晰,“仅此一坛,只够酿一缸‘云书醉’。”
他将坛子轻轻置于案上,解开铜锁,掀开漆封。
刹那间,一股幽微香气悄然弥漫——初闻似梅露清甜,再嗅却有稻谷回甘,细品之下竟带一丝山野灵气,仿佛山川苏醒、万物萌动。
陈酒鬼双膝一软,几乎跪下:“三十年了……我原以为这味道,这辈子再也闻不到了。”
“它不该被埋没。”谢云书目光沉静,“但也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明日擂台,必有人觊觎流程、偷样抄方。我要他们看得见、摸得着,却悟不透、学不会。”
他说完,从袖中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桑皮纸,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温控曲线与投料节奏。
“这是‘醒山香’激活全程数据,你照此操作,不得有误。每一步,都由小蝶亲自监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