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灯塔燃烽,敌首授首

下一瞬,远处江畔祭台上,鼓乐骤起,钟声悠扬。

苏晚晴一身素白长裙,缓步登台,手中捧着一卷烫金文书,在万千目光注视下,将其投入熊熊燃烧的青铜鼎中。

火焰冲天而起,映红半片江面。

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而在无人知晓的栈桥深处,赵元禄被拖入一艘封闭小船,口中塞入麻核,四肢牢牢锁死。

他瞪大双眼,望着舱顶斑驳血迹——那是前几任“失踪者”留下的痕迹。

但他不明白,为何一个女人能布下如此天罗地网?

为何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精准推演过的棋局?

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当他最后望向江对岸那座孤零零的灯塔时,原本应通宵燃亮的烽火,竟在同一刻全部熄灭。

没有求援信号,没有接应通报,整个情报网络仿佛被人一刀斩断。

黑暗笼罩江面,唯有水流潺潺。

而在杏花村最深处,那座废弃陶窑的地底密室中,三十六盏油灯依旧静静燃烧。

谢云书端坐主位,玄袍垂地,面容隐在阴影里。

他缓缓抬手,指尖轻轻抚过脸侧——

一层极薄的皮膜自颧骨剥离,无声脱落。

灯火摇曳之下,露出一张冷峻如刀削的脸庞,眉锋凌厉,眸光似冰。

地上,捆缚结实的赵元禄被两名伏杀组成员押入,一见此人真容,浑身剧震,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你……你不是死了吗?”黑暗窑洞中,三十六盏油灯摇曳如鬼火,映得石壁上的影子张牙舞爪。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与陈年陶土的气息,仿佛这座废弃陶窑从未真正死去,只是在等待一场血祭唤醒沉睡的杀机。

谢云书端坐主位,玄袍垂地,袖口暗绣银线弦月纹,在昏光下若隐若现。

他指尖轻抚脸侧,那层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缓缓剥离,无声坠落于掌心。

灯火一跳,照亮了他的真容——冷峻如北境寒峰,眉锋凌厉似刀裁,眸光深不见底,仿佛藏着十年地狱归来才淬炼出的霜雪。

“你不是死了吗?!”赵元禄瘫在地上,被铁链锁住四肢,声音嘶哑癫狂,“当年我亲眼看着你从断魂崖坠入江心!尸首都泡烂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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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书没有看他,只是将手中人皮轻轻置于案上,像放下一段早已腐朽的过往。

“你只记得背叛。”他开口,声线低沉却清晰,一字一句砸进死寂的洞穴,“却不记得——谢家琴谱里,每一段哀伤之后,都有复仇的节拍。”

赵元禄浑身一颤。

那是他们少年时共习琴艺的秘密暗语。

谢家长子所奏《孤雁啼月》,七段悲音,八转杀机,唯有亲传弟子才能听出其中藏匿的兵符密令。

而眼前之人,竟连这等隐秘都未忘分毫!

还未回神,一道黑影掠至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