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跃过矮墙的瞬间,巷口火把骤亮,数名黑衣护卫已封锁退路。
“快走!”阿兰一把推倒花架,制造混乱。
风铃儿咬牙冲入人群,却被一脚踹翻在地。
花篮脱手飞出,她趁势扑向护城河沿,尖叫一声,整个人跌入浑浊河水。
水花四溅,人影纷乱。
没人注意到,那只沉入淤泥的花篮底部,夹层里静静躺着一条染血的布条。
与此同时,城北玄真观内,夜语先生盘坐蒲团,双目虽盲,耳廓却微微颤动。
檐下雨滴落下,敲在铜瓦上,发出规律的轻响。
他唇角微动,默默计数——两顿一拖,再四连点。
那是他们约定的“危”字暗码。
信在哪?
他闭目凝神,脑中回放近三日所有听闻的节奏:卖菜妇人的扁担晃动声、更夫巡夜的梆子、孩童跳绳的踏地频率……
忽然,他记起昨日午后,一名扫院小道士念经时木鱼敲错了两拍,紧接着又补了四下急点。
不对劲。
那不是失误,是有人在模仿他的密语节奏!
夜语先生缓缓睁开眼,空洞的眼眶望向殿顶横梁。
他轻轻咳嗽两声,随即开始诵《金刚经》,声音平稳悠长。
但每当念到“色即是空”一句,木鱼槌总会多敲一下,停顿半息,再续三连击——
这是《破阵乐》的变调起音,谢家旧部才懂的求援信号。
香炉旁的老道士正低头添香,手忽地一顿。
他抬起头,看着夜语先生平静的脸,
片刻后,他悄然退出大殿,披上蓑衣,消失在雨幕之中。
三日后,晨雾弥漫。
码头仓外,沈玉楼负手立于栈桥之上,青袍猎猎,面容冷峻。
身后随行管事打开仓门,霉米封存完好,麻袋整齐堆叠,封条未动。
他嘴角微扬,拂袖冷笑:“三日后启运。”
他转身离去,靴底踏过湿滑青石,未曾察觉,在他身后最角落的一袋霉米之下,一抹褪色红绸正从缝隙中悄然滑出,半掩于尘土。
沈玉楼负手立于码头仓栈桥之上,晨雾如纱,缠绕着青石阶与铁锁链。
他目光扫过整座粮仓,麻袋垒成山丘,封条齐整,火漆印未动分毫,连角落的鼠迹都似被刻意清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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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微扬,寒意却从眼底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