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地窖里的霉米和旧账本

名单。

全是当年北境幸存的老兵姓名。

有人写着“可控”,意味着已被收买或胁迫;有人标着“易激”,说明性情暴躁,便于制造事端除掉;更多人旁边只有一个冰冷的词:“已除”。

她的目光缓缓下移,终于定格在最后一行。

谢云书。

三个字如针扎进眼底。

而在其后,一行小字清晰无比:

“目标特殊体质,耐毒性强,常规剂量无效。建议改用‘蚀魂香’,循梦而入,七日成瘾,十九日失智,四十九日可控。”

苏晚晴呼吸一滞。

蚀魂香?循梦而入?

她猛然想起谢云书这些日子频繁的噩梦,夜里无意识抓挠手臂留下的血痕,还有他最近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和偶尔恍惚的眼神……

敌人不仅知道他还活着,还一直在等——等一个让他彻底崩溃的时机。

十年布局,只为一人。

寒意从脊背一路窜上头顶,她几乎要握不住那张纸。

“他们早就盯上他了……”她喃喃,声音轻得像自语,却又重得压垮人心,“从他活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打算放过他。”

石敢当沉默地看着她,换了别人,此刻或许早已慌乱失措,可苏晚晴只是缓缓合上账册,将它紧紧抱在怀中,如同护住最后一缕火种。

“这不是结束。”她抬头,目光扫过众人,冷静得近乎锋利,“这是证据。”

就在这时——

咚!咚!咚!

三声钟响撕裂夜空,短促、急促,带着濒死般的震颤。

是风灯叟徒弟的警讯!

苏晚晴霍然转身,望向村东钟楼方向,瞳孔骤缩。

那钟声只响了三下,便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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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敲钟之人,是在耗尽最后一口气完成使命。

夜风如刀,割裂了杏花村的寂静。

苏晚晴抱着账册冲出地窖时,钟声早已断绝。

远处钟楼黑影幢幢,像一具倒悬的棺木压在天际线上。

她脚步未停,疾步奔向村东——风灯叟徒弟倒在钟架下,唇色青紫,指尖僵直,仅剩胸口一丝微弱起伏。

“醒神丸!”她厉声喝道。

小春子姨立刻从药囊中取出一枚乌亮药丸,苏晚晴亲手撬开少年牙关,将药送入其喉。

片刻后,那少年猛然呛咳,眼白翻动,终于睁开了浑浊的双眼。

“谁?”她俯身逼近,声音低而稳,“来人穿什么?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