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进京的货车上藏着半首曲子

五坛“信义酱”被迅速分藏七处暗点——胭脂铺的地窖、磨面坊的夹墙、南市茶馆的灶台之下……每一坛都附有一枚陶哨,只要特定频率吹响,便能唤醒潜伏其中的密语编码。

她则携谢云书入住南市偏院,小院僻静,临河而建,窗棂雕着残荷纹,旧而不破。

夜幕初降,烛火摇曳,她取出一方锦帕,将今日交锋细细记录于密册之中。

这一局,不过是开始。

真正的棋子,还在路上。

当晚三更,红袖兄长旧识引荐之人悄然登门,带来一条紫檀木匣。

匣启,内藏一枚金丝绣线织成的帕子——那是萧嬷嬷独有的信物。

苏晚晴随其入巷,穿廊过影,最终抵达一座幽深宅院。

厅内灯影昏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嬷嬷端坐主位,眼神锐利如鹰,正是曾哺育当今圣上的萧嬷嬷。

她接过琉璃罐,打开封泥,嗅了片刻,又蘸少许涂于指尖,轻捻慢揉,忽而抬眼:“你这方子……像是当年谢将军府里那位西域医婆的手法。”

空气一滞。

苏晚晴神色不动,垂眸答:“我只是听闻太妃夜不安寐,辗转难眠,才斗胆试配,并不知渊源。”

萧嬷嬷凝视她许久,忽地笑了:“明日我会让贴身婢女来取。”

一句话,意味深长。

不是“收下”,不是“谢过”,而是“来取”。

意味着,对方已动疑,却也起了试探之心。

回程路上,月隐云后,四野寂静。

苏晚晴走在前,脚步轻稳,心中却翻涌不止。

她知道,今晚这一面,既是破局之机,也是险中求生。

而真正危险的一步,才刚刚落下。

回到小院,推门而入,只见谢云书倚在窗边,手中握着一支残破的竹笛,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笑,虚弱却清明:“成了?”

“成了。”她点头,“网,已经撒进宫里了。”

他望着她,良久,低声道:“接下来,该我去走那条路了。”

小主,

窗外,一阵夜风掠过檐角,吹动铜铃,叮咚作响。

而在京都最北的教坊司外班登记处,一盏孤灯彻夜未熄。

次日清晨,簿册翻开新页,墨迹将落未落,仿佛等待某个注定要写下名字的人。

夜色如墨,教坊司的朱漆大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门楣上悬着一块斑驳牌匾,“外班登记”四字笔力遒劲,却透出几分森然肃杀。

谢云书披着一件旧青布衫,身形瘦削如竹,在老琴师引荐下缓步而入。

他每走一步,胸口便隐隐作痛,像是有根锈铁在肺腑间来回刮擦——那是旧伤未愈,更是毒入经脉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