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四种同样聚焦在夏念清身上的目光，让这个原本就不算宽敞的单人病房，充满了更加复杂的无形张力。

程子枫感觉后背开始冒汗，他拉了拉妹妹的衣袖，用眼神示意：我们要不要先撤？

程橙却看得津津有味，偷偷摸出手机，在兄妹俩的聊天栏里飞快打字：哥！史诗级场面！修罗场！夏哥是真人不露相啊！

夏念清躺在病床上，感受着来自四个方向的、含义各异的视线，只觉得伤口疼，头更疼。

他尝试着动了动，想坐起来一些，这个轻微的动作立刻引起了四人的同时反应。

“哥哥别动！”

“念清小心伤口！”

“夏念清，注意左肩。”

“你需要什么？我帮你。”

四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然后又同时停下。

四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间尴尬。

夏念清：“……我只是想喝口水。”

离水杯最近的姜妙柔立刻伸手去拿，但夏灵溪的动作更快，已经将吸管递到了哥哥嘴边。

花瑾瑜则细心地提醒：“慢点喝，别呛到。”

谢月泠虽然没说话，但目光紧盯着夏念清喝水的动作，似乎在确认他的吞咽功能是否正常。

程橙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发抖，被程子枫狠狠掐了一下。

一杯水喝完，夏念清感觉稍微舒服了些，也终于不得不面对眼前这个极其诡异的局面。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掌握主动权。

至少在口头上。

“谢谢大家来看我，我真的没事了，都是，呃，皮外伤。”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医生也说需要静养。”

他先是看向程家兄妹：“程子枫，程橙，谢谢你们送我过来，也谢谢你们一直陪着。你们肯定也受惊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别耽误正事。”

程子枫如蒙大赦，立刻点头：“好好好，那夏念清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小主，

说完几乎是拉着还想看戏的程橙逃离了现场。

接着，夏念清看向谢月泠，语气客气而疏远：“月泠，这次的事情麻烦你了，后续如果有需要配合调查的地方，随时联系我。你也忙了一天，请回去休息吧。”

谢月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扫过房内剩下的三人，简短地应道：“嗯。保重。”便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现在，病房里只剩下夏灵溪、姜妙柔和花瑾瑜三人了。

夏念清感觉压力减轻了一半，但剩下的这一半，或许才是真正的难题。

花瑾瑜的目光落在姜妙柔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她想起之前与夏灵溪网上聊天时，夏灵溪提到过隔壁住着一位很照顾他们的、气质温婉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