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府，书房庭院。

死一般的寂静。

萧明单膝跪地，右手手骨被捏碎的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经，但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滴在地上，碎成八瓣。

他的眼中，没有恐惧，没有求饶，只有无尽的震惊和……燃烧的怒火。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袍人，试图从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但，他失败了。

对方的眼神，就像一潭死水，古井无波，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足以让他产生任何情绪波动。

这种感觉，让萧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

就好像，自己是一只被蛛网黏住的飞虫，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猎人的掌控。

“怎么？不服气？”

黑袍人似乎很享受萧明此刻的眼神，他缓缓松开手，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说道：“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

“你以为，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和我抗衡？”

“别说你，就算是把你那个所谓‘天下第一’的师父请来，在我面前，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黑袍人的话，充满了狂妄和不屑，但萧明却无法反驳。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对方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他对这个世界武学体系的认知。

那是一种……近乎于“道”的力量。

“你……到底想怎么样？”萧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

“我说了，我要你，为我效力。”黑袍人说道，“你的脑子里，装着一个我非常感兴趣的世界。只要你肯把那个世界的一切，都告诉我，我可以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

“不过，代价就是，你所在乎的一切，都会因为你的愚蠢，而一个一个地，从你面前消失。”

“你的皇帝，你的太后，你的那些兄弟……还有，你那个刚刚才找回来的，所谓的前世恋人。”

黑袍人每说一个名字，萧明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用他身边所有人的性命，来威胁他！

“你卑鄙！”萧明双目赤红，状若疯虎。

“卑鄙？”黑袍人笑了，笑声中充满了嘲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等你到了我这个高度，你就会明白，所谓的感情，不过是弱者用来束缚自己的枷锁。”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臣服于我，或者，看着你所在乎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黑袍人向萧明伸出了手，仿佛是在等待一个君王的宣判。

萧明死死地盯着他，大脑在飞速地运转。

打，肯定打不过。

逃，也逃不掉。

难道，真的要向他屈服吗？

不！

绝不！

他萧明，两世为人，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

就算是死，他也要站着死！

就在萧明准备燃烧自己最后的生命，与对方同归于尽之时。

一个清冷、慵懒，却又带着一丝玩味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从不远处的屋顶上传来。

“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