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他正在帐内尝试用右手挥舞一柄加重训练横刀,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小乙焦急的阻拦声和一个嚣张粗暴的嗓音。
“……滚开!老子倒要看看,咱们新晋的李牙将,是不是躲在帐里孵蛋!”
帐帘猛地被掀开,一股冷风灌入。只见孙槊那雄壮的身影堵在门口,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恶意,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面带挑衅的亲兵。
小乙被推搡到一边,急得脸通红:“孙校尉!李将军正在休养,您不能……”
“休养?”孙槊嗤笑一声,大步走进帐内,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李铁崖苍白冒汗的脸颊和那柄训练刀,最终落在他空荡荡的左袖上,夸张地拖长了语调,“哟!李将军这是……练功呢?啧啧,真是身残志坚啊!可惜了,这剩下一条胳膊,怕是连刀都握不稳了吧?”
他身后的亲兵发出压抑的哄笑声。
小乙气得浑身发抖,想要冲进来,却被孙槊的亲兵故意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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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铁崖缓缓放下训练刀,面无表情地看着孙槊,目光平静得令人心寒:“孙校尉,未经通传,擅闯本将营帐,可知军法?”
孙槊被他这平静的态度噎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逼近一步,几乎要贴到李铁崖脸上,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少他妈跟老子摆牙将的架子!李铁崖,你别以为攀上了王帅的高枝,就真成了个人物!你不过是一条没了牙的瘸狗!上次水渠的账,老子还没跟你算!你以为你现在这副德行,还能奈我何?”
他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李铁崖脸上,充满了羞辱的意味。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李铁崖看着孙槊那因嫉恨而扭曲的脸,忽然,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露出一抹近乎残酷的弧度。
就在孙槊以为他要发作或反驳时,李铁崖却用仅存的右手,缓缓抬起了那柄加重的训练横刀,刀尖微微下垂,指向地面。
他的动作很慢,甚至有些吃力,但异常稳定。
然后,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铁钉,一字字钉入孙槊的耳中:
“孙校尉,你信不信……”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孙槊的喉咙。
“就算我只剩一条胳膊,也能在你那些废物亲兵反应过来之前,用这把没开刃的刀,捅穿你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