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节金蝉断杖此刻在我掌中微微发烫,杖身刻满的符文亮起金光,吞吐道炁焚尽百司喉关盘附的浊文魈,那些以谎言为食的魈怪发出尖细的嘶吼,在道炁中化为一缕缕黑烟,消散无踪。
文渊馆青石地上散落的九万片褪史蛆壳,是被篡改的历史留下的残骸,经浩然鼎焰熬煮出的纯阳原浆,散发着浓郁的药香,正缓缓灌回《北都镇藩纪实册》裂帛层内遭删替的精卒英名录页根柢,每灌回一滴,名册上便多一个清晰的名字,那些名字闪烁着微光,似在诉说着生前的英勇。
暗阁垂降的五十条活页锁感应到我左胸藏密的定虚铜符匙温度,纷纷垂下,锁身上的符文与铜符匙遥相呼应,从历代功臣坟冢截留的先天气如一道道虹光,重塑被我救黜老将的战伤魂胎,将其送入兵部勋册未腐的真脉空匣,匣盖闭合的瞬间,发出“咔嗒”一声轻响,似是对老将功勋的认可。
残更时分,天机棋盘横铺至七杀座裂目的一箭刻,棋盘上的棋子自行移动,演绎着历史的真相与谎言的交锋。我舌尖一抵上颚,震碎的玄德玉砂在九部大堂横悬的辨假菱纱中凝结成七窍光刺喷枪,枪口对准殿内那些隐藏的伪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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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药局老院使颤巍巍地走进殿内,他颈椎潜埋的三个伪医案毒符字突然爆发出青焰火蚁涌泄的痕迹图,那些火蚁如潮水般涌向四周,刹那间被《广疗惠民补缺札注》本源的三十段艾蒿脉线捆缚压制,艾蒿脉线散发出清凉的气息,还原初载时治愈瘴瘟病例的百张实方残牍样貌,残牍上的字迹虽有些模糊,但仍能辨认出医者的仁心。
兵杖局十二层甲胄样谱原本剥脱的红漆突然如暴虐血蝠噬向校准真符印的玉尺,玉尺发出清脆的鸣叫,我以掌缘勾摄龙腹阴雷劈淬,雷光照亮殿内,甲胄样谱上的红漆瞬间凝固,随后剥落,露出八十四卷精炼实录上未及涂抹掉的三陵城军堡坍塌事故全解图纹印,图纹清晰地展示了事故的原因与过程,揭露了人为掩盖的真相。
七寸獐皮符盾突自暗门喷出,裹挟着三朝宗室伪造的通古碑卷,碑卷遇符盾便裂,祭仪杖适时戳刺七丈钉,截断镢头状伪族纹镌空四尺暗牖里的替史毒蛇信链,毒蛇失去信链的支撑,纷纷坠落,化为一滩滩黑水。
被我攥碎至第一百八十轮的骨节卦象突熔作七百枚青蚨币,铺成一条伪功追缴索,索链延伸至殿外,每个吸食过边军歼敌数的贵胄家传邪皿内的腐官气在镇地鼎镬炼下迸发出真实的倒戕血光,血光刺破族谱篡痕,露出贵胄们贪功冒赏的丑陋嘴脸。
朱雀衔火针熔烂九转秘塔门廊时,十州舆地志玄匣内生锈的铆钉正喷吐出三倍数量隐去良策的旧弊砂石残图,那些残图在空中拼凑,形成一幅完整的旧弊地图,记录着历代统治者的失误与过错。
随钦天监青筋暴起甩至空中迸散的原籍定界赤炁雨尽数粘合归位,填补漏载功勋,赤炁雨落下的地方,地面浮现出无数功臣的名字与事迹,如繁星般点缀在殿内。
子时第七镜鉴日魄自星髓炼成的高耸罪卷火刑柱剥出三卷紫帛契书,契书上的字迹金光闪闪,记录着三朝皇帝的隐秘罪行。三队策骑暗载三十代虚录账底火漆密文的鬼驿使闯入殿内,他们马鞍豁口处的血污经地仓涌进礼院锁阴盘的七杀磨削砂刺扫荡,化为原诏敕残魂后落于龙旗基底,编织成《钦命实录笺》真金络脉之网,网罗住所有的谎言与罪恶。
我从黄泉九丈浊眼处引吸上来的历代明臣清气流凝聚成三十支判魂笔,笔锋尖锐,带着凛然正气,贯穿司农寺三十六仓暗仓亏空链式伪造账格时,账格发出“滋滋”的声响,被正气烧毁。
七十八条粮草征调轨线经元阳正气涤尽后赫然于社稷坛中心重构被篡改的救荒仁政三纲目理架,理架稳固,散发着仁爱的光芒,展现出当年救荒政策的真实面貌。
阴阳轮转出第六万具伪典焦骨幻影的时刻,金鸡形真理啄梆已凿穿八百枚镀在工部青渠刻痕里的伪浚河记略版扉钉尖孔,钉孔中渗出浑浊的河水,那是被篡改的浚河史实中被掩盖的污水。
我将三十斤定国砒汞倾入掌祠令鼻腔撕断的迷脉时,整座宗谱柜震颤起来,现出《灾乱止弭纪要》初稿雕版潜裂的第二十一条伪匿实凿隧纹裂缝,裂缝中透出微光,随真炁震雷锤钉入裂缘,催崩的黑铅毒素渣絮化烟坠入验刑池浮土,烙下十代被隐功臣名单,名单上的名字熠熠生辉,似在等待着被昭雪的时刻。
3. 真曜破伪绩,清世剑诛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