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
只是风中偶尔夹杂着一丝刮擦肺腑的冷硬。
走得越深,空气中的金灵之气便越发浓重,带着金属特有的锋锐与冰凉。
眼前的景象逐渐开阔,也愈发荒凉。
无边的戈壁在她面前铺展开来,灰黄色的砾石一直蔓延到天际。
地面散落着黑赭相间的碎石,被风吹得光滑。
远处,沙丘如同凝固的黄色波浪,在稀薄的空气中投下深蓝色的阴影。
几簇骆驼刺和梭梭草紧抓着沙地,是这片死寂中为数不多的生机。
越往西北走。
灵气中的金属冷硬感越发尖锐,刺得皮肤隐隐生疼。
林浅深吸一口气。
她的眼眶在这一瞬间突然有些发胀泛酸。
这感觉像极了前世记忆里的故乡大西北甘肃武威的戈壁——那种天地空茫,唯有风与石存在的苍凉。
就连远处那些被风蚀的雅丹土丘,也如同沉默的远古阵列。
带着相同的、被时光打磨过的坚硬质地。
她停下脚步。
抓了一把脚下的砂砾,任其从指缝间流走。
这里的整个天地,都仿佛一柄出了鞘的,锈迹斑斑的远古巨剑。
散发着无言的金戈之气。
林浅不得不微微调整呼吸。
让灵力在经脉中加速运转,以化解那无处不在的锋锐刺痛感。
她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路。
土壤从常见的褐色,渐渐染上深灰,再走下去,竟变得如同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