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序的话像一块投入心湖的石子，涟漪过后，客厅里陷入长久的寂静。林晚晴没有再追问，也没有表态，只是默默地合上书，起身走向卧室。

但在经过陈序身边时，她的脚步几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极轻地说了一句：“不早了，休息吧。”

没有冷漠的质问，没有尖锐的嘲讽，只是一句平淡的关心。这对陈序而言，却如同天籁。他深知，坚冰的融化，始于细微的温度变化。

第二天是周日。陈序依旧早早起床，走进厨房。当他正在煎蛋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他回过头，看见林晚晴站在厨房门口，穿着睡衣，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需要我帮忙吗？”她问，语气不像以往那样带着隔阂，更像是一种……试探性的靠近。

“不用，快好了。”陈序压下心中的波动，尽量自然地回答，“你去叫小雨起床吧。”

“嗯。”林晚晴应了一声，转身去了。这一次，她没有流露出怀疑或不耐烦。

早餐桌上，气氛依旧有些微妙的沉默，但不再像之前那样令人窒息。陈序将煎得金黄的鸡蛋分别夹到林晚晴和小雨的盘子里。

小雨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小声说：“谢谢爸爸。”

这一声“谢谢”，让陈序的手微微一顿。他看向女儿，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快吃吧。”

林晚晴默默地吃着早餐，偶尔会抬眼看一下陈序。她注意到，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她几年前给他买的、他已经很久没穿过的羊绒衫。这个细节，让她心里某处柔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