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时,掌铜牌正把一块湿布按在我额角。岩壁外的风雨声小了,只剩下滴水落在石面的轻响。他看见我动,手顿了一下。
“你醒了。”他说。
我没说话,只觉左臂像被火燎过,整条经脉都在抽。影照镜在脑中沉着,运转比往常慢了一拍,像是被什么压住了。
他递来半碗清水,我喝了一小口,喉咙里还带着铁锈味。玉瓶在他腰间挂着,没打开。
“你昏过去两个时辰。”他说,“外面……已经集结好了。”
我点头。不是靠他说,是影照镜动了一下——它感应到了什么。
我抬起右手,那片从守护兽颈后剥下的鳞片还在掌心。边缘割进皮肉的痕迹已经干了,血混着灰,结成硬壳。我用指甲刮了刮背面,那些细痕还在,像是某种刻印。
“你知道这是什么?”我问他。
他摇头。
我把鳞片放在地上,用指尖蘸了点血,抹在上面。一瞬间,影照镜震了一下,画面浮现:一间石室,墙上七枚铜牌,其中一枚正在脱落。女人背对门写字,纸页翻动,那行字又出现——“若我今日死,愿后人知真相。”
镜头一转,映出地底通道的布局,石阶、转角、机关位置,清清楚楚。
我闭眼,把路线记下。
再睁眼时,掌铜牌正盯着我。
“你要去?”他问。
“不是我要去。”我说,“是它要我去。”
他没再问。他知道我从不说虚话。
我撑着石壁站起来,腿发软,但能走。外面人影晃动,魅影卫的人已经到了,许慕瑶瑶站在最前,许元羽棋和李森莫雪在她身后。没人说话,只等一个命令。
“祭坛在地下三层。”我说,“主道有自毁阵,生门在东侧第三根石柱后,阵眼是倒刻的‘归’字纹。”
许慕瑶瑶皱眉:“你怎么知道?”
我没答,只是把鳞片收进袖中,迈步往外走。
风卷着灰扑在脸上。废墟上还躺着几具尸体,有我们的人,也有敌人的。我走过时,脚下踩到一块碎铜牌,发出轻响。
许元羽棋跟上来:“首领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