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只想活着。”他看着我,眼神认真得近乎虔诚,“活在姐姐救我的那天起。”
我没说话。
他没再开口,也没动,只是站着,像在等一个判决。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碎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他从没求过我收留。
是他让我以为,是他依赖我。
实际上,从他醒来第一眼看见我,他就已经看清了我。
他记得我喂马的路线,记得我练功的时间,记得我避开人群的习惯。他递糖水、守夜、洗碗,不是为了讨好,是为了观察。
他在测试我的反应,我的能力,我的底线。
而我,因为那道纹的波动,因为感知到他的“情绪”,以为自己看透了他。
可那些情绪,是不是真的?
我指尖一收,将碎屑攥进掌心。
他看着我,嘴角又浮起一丝极淡的笑,快得像错觉。
我转身走向屋内,脚步没停。
他没追,也没喊。
但在门关上前,我听见他说:“姐姐,明天见。”
我站在屋里,背贴着门板。
心口那道纹忽然跳了一下,像是预警。
我闭眼,感知扩散。
山道上,那三辆车仍在,信号灯持续闪烁。
而宫宸宇毅,站在杂物间门口,手里拿着那只空杯,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针孔。
他用指甲轻轻刮了刮皮肤,一片薄如纸的金属片从伤口边缘翘起,被他捏住,慢慢剥离。
他对着它看了一会儿,然后抬手,将它抛向空中。
金属片翻转着,落进水槽的排水口,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