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回复来了。
“你凌晨去了马厩,天没亮又去了控制室。我没问你去干什么,也没看文件内容。但我看见你加密了东西。”
我盯着屏幕。
他继续说:“我不是不信你。我是怕你一个人扛。”
我站在原地,手指在屏幕上悬着,没打字。
“姐姐,”他发来最后一条,“如果你在挡风,能不能让我站在你前面一次?”
消息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关掉手机,往西区了望台走。那里视野开阔,能看见整个游客区入口和机械马的待命区。我靠在栏杆边,把数据卡贴在掌心,温度一点点传上来。
风从草场吹过来,吹得衣角翻动。我盯着“铁鬃”所在的围栏,它安静地站在原地,金属关节偶尔发出轻微的收缩声。它不会动,除非有人强行重置它的系统。
可十点差七分,我看见一个人影从侧门进来。
她穿了件浅色风衣,帽兜拉得很低,但走路的姿态我认得。林婉儿。
她没去主接待区,也没登记,像是早就知道哪条通道不会触发警报。她径直走向3号机柜,手里拿着一个微型接口器。
我早该想到的。
她不会只靠系统造假。她要亲手让“事故”发生。
我盯着她蹲下身,打开柜门,手指迅速接上设备。她的动作很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三分钟后,她起身离开,脚步轻快,甚至抬头看了眼了望台的方向。
我没有动。
我知道她希望我冲下去,当众揭发她,闹出动静,让所有人知道她被冤枉了,而我是个咄咄逼人的报复者。她要的是同情,是舆论的倾斜。
我不给她。
我只把数据卡捏得更紧了些。
十点整,游客区开放。
机械马依次启动,开始沿固定路线巡游。铁鬃站在队列末尾,原地转了个圈,迈步进入轨道。它的行为模式正常,没有偏离,没有加速,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