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少主……据那名弟子后来传回的消息说……凌长老她……”
“她没有拆开信。”
“她当着她那些手下的面,用一簇火焰,直接将信……烧了。”
“烧了?”萧天宇的声音,陡然拔高。
“是。”武卫不敢抬头,“烧得干干净净,连灰都没剩下。”
书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萧天宇维持着端坐的姿势,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他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两个字。
烧了。
没有打开。
甚至,连看一眼都没有。
他精心措辞,放低姿态,甚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盼,写下的那封信。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是给那个女人一个重新与他产生交集的机会。
他设想过她的种种反应。
或许,她会故作姿态地冷笑,但私下里,一定会因为自己的“示好”而心潮起伏。
或许,她会愤怒地将信撕碎,但这恰恰证明,她还在意,还在为过去的事情而动怒。
他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不屑一顾。
那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彻底的,将他这个人,连同他所代表的一切,都视作尘埃的漠然。
这比任何愤怒的斥责,任何刻薄的嘲讽,都更让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羞辱。
“咔嚓——”
一声脆响,打破了书房的死寂。
武卫惊恐地抬起头,看到萧天宇手中那只他平日里最喜爱的、价值不菲的白玉茶杯,已经被他生生捏成了齑粉。
白色的粉末,从他的指缝间,簌簌落下。
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曾经总是带着几分倨傲的眼眸里,此刻却是一片风暴欲来的阴沉。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轮已经升至中天的明月。月光清冷,洒在他身上,却照不进他眼底的黑暗。
“好……好一个凌云溪。”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里,听不出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更复杂的情绪。
“你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摆脱我了吗?”
“三日后,青玄宗的演武大会是吗?”
他转过身,眼中闪动着一种偏执而危险的光芒。
“我倒要亲眼去看看。”
“看看你这只麻雀,到底是怎么披上一身凤凰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