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的声音在奢华的宴会厅里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狂傲,像一块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圈圈涟漪。
“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这五个字,瞬间将所有的目光都变成了聚光灯,死死地钉在了陈默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悠扬的音乐还在流淌,但已经没人去听。宾客们停下了交谈,端着酒杯,脸上挂着看好戏的表情。他们见惯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但这种豪门阔少当众羞辱一个乡下小干部的戏码,却是难得一见的余兴节目。
在他们眼中,这根本不是一个赌约,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处刑。
秦雪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上前一步,挡在陈默身前,声音冰冷:“秦峰,你闹够了没有?这是我的客人,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
“你的客人?”秦峰嗤笑一声,绕过秦雪,逼视着陈默,“堂妹,你太善良了。这种人,就是闻着血腥味来的鲨鱼,今天我不把他打回原形,明天他就能连皮带骨地把你吞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陈默,下巴几乎要抬到天上去:“怎么,不敢了?刚才那股教训人的劲头呢?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只敢耍嘴皮子功夫,一到动真格的时候,就怂了?”
陈默始终没有说话,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狗的男人。
【人情账本】上,秦峰的名字后面,【对我方仇怨值】的数字,已经从1500飙升到了3800,状态也从“迁怒与鄙夷”,变成了鲜红的“羞愤欲狂”。
一个人的情绪,能量化到如此地步,倒也算是一种别样的风景。
“陈默,我们走,别理他。”秦雪拉了拉陈默的衣袖,她不想让陈默在这里受辱。
陈默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然后,他迎着秦峰和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终于缓缓地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像一把锋利的解剖刀,瞬间划开了秦峰虚张声势的外壳。
“赌?可以。”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让整个宴会厅的嘈杂声为之一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居然敢接?一个乡镇科员,拿什么跟秦氏集团的公子哥赌?
秦峰也愣了一下,随即是狂喜。他怕的就是陈默当缩头乌龟,只要他敢接,自己就有一万种方法让他死得难看。
“好!有种!”秦峰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不屑,“你想赌什么?赌你下个季度的工资能不能多发三百块钱?”
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哄笑声。
陈默不为所动,他端起秦雪刚才递给他的那杯香槟,轻轻晃了晃,看着酒液在杯壁上挂出优美的弧线。
“赌注太小,没意思。”陈默的语气依旧平淡,“既然要赌,就赌大一点。”
他抬起眼,目光清澈而锐利,直视着秦峰:“就赌……我能不能为榕城,拉来一个真正有价值的投资项目。”
“有价值的项目?”秦峰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你?一个乡镇科员?你知道什么叫项目吗?你知道什么叫投资吗?别以为你在乡下搞个小作坊,就叫企业家了。”
“当然知道。”陈默放下酒杯,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就赌新能源项目。投资额,一个亿起步。项目必须落地榕城,技术必须是行业领先,能为榕城带来实际的税收和就业岗位。怎么样,这个赌注,够大吗?”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