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落,人群外忽然挤进来个穿锦袍的少年,脸白得像纸,手里攥着块裂了的灵玉,刚挤到台边就“噗通”跪下,膝盖砸在雪地里闷响一声:
“不是的!仙人们没……没收钱!是我爹……是我爹找了魔界的人,给我换了块假灵玉,说能帮我蒙混过洗尘火……”
这话一出,人群彻底炸了锅!安英又往前站了站,几乎将夏蓝全护在身后,握剑的手紧了紧——魔界的人竟掺和进来了?他看向那少年:
“你说清楚!什么假灵玉?”
少年抖得像筛糠,攥着灵玉的手不停打颤:“就是……就是块混了魔气的玉!我过火时总觉得心慌得厉害,刚想退出来,就看见赵大哥那边灵玉炸了……后来我才知道,我爹给了魔界那人千块上品灵石,还说……说那人能打通仙尊这边的关节,让仙尊睁只眼闭只眼……”
夏蓝这时才微微动了动,他没看那跪着的少年,只抬眼望向松树林的方向,墨色的眼瞳里压着霜,却在瞥见安英绷得笔直的背影时,心底悄悄漾开点得意和骄傲——这徒弟没白养,护得倒是紧。
“魔界的人?”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稳稳落进每个人耳朵里。
“本尊倒不知,魔界东西在本尊这里有这么大的效力。”
这话刚落,人群外忽然刮来阵刺骨的寒风,风里裹着浓得化不开的威压——不是仙界那种清寒的镇摄,是带着腥气的、能压得人骨头缝都发疼的凶戾。
方才还吵嚷的人群瞬间噤声,有几个修为浅的直接软倒在雪地里,牙齿打颤着连头都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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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这是……审到魔界头上了?”
松树林的阴影里,玄色衣袍先露了角,跟着是双踏在雪上没留半分痕迹的云纹靴。夜烬缓步走出来,金冠束着的墨发垂在肩后,没带任何饰物的指尖虚虚拢着,周身魔气虽收着,却像张网,把整个洗尘台都罩在里头。
他扫了眼瘫在地上的人,又看向夏蓝,眉峰挑得冷硬:
“魔界的名号,竟被用来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那锦袍少年早被吓得魂飞魄散,抱着灵玉抖得像风中残烛,话都说不囫囵:“是……是个穿黑……黑斗篷的人……说、说您……您那边打过招呼……”
“哦?”夜烬往前迈了步,威压又沉了沉,雪地里的石子都被压得嵌进石板缝,“本尊打过招呼?本尊怎么不记得,何时管过你们人界飞升的破事?”
他忽然转向那络腮胡,眼神像淬了冰,“你方才说,有人拿魔界的名头收了钱?”
络腮胡早把斧扔了,抱着头缩在雪地里:“是、是听人说的……没、没亲眼见……”
“听人说?”夜烬嗤笑一声,那笑声里的寒意让周遭的雪都似结了层冰,
“人界的嘴,倒比魔界的怨灵还能编。”他终于看向夏蓝,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锋芒。
“仙尊,这事儿你打算怎么算?是本尊现在就把那敢冒用魔界名头的杂碎揪出来,还是你想先审审这群嚼舌根的?”
夏蓝立在原地没动,看着夜烬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凶戾,面上无波,心底有个声音大声喊道——啊啊好帅!!!
他淡淡开口:“抓人要紧。”
“正合我意。”
夜烬点头,指尖忽然弹出道黑气,没入地底。不过片刻,远处传来声凄厉的惨叫,跟着就见道黑影被黑气捆着拖了过来,摔在雪地里露出张蜡黄的脸——正是那叛逃的魔界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