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血珠滑落,他却没半分恼意,眼底痛惜真切得不像装的。
若真是他灭了蓝家,留着蓝玉烟就像养定时炸弹,以原主的聪慧,怎么会察觉不到?
还有那些亡魂,只喊 “认贼作父” 却不说细节......倒像是故意引他往元景的角度猜测的。
正想着,内间门被推开,墨尘走了出来,脸色比刚才好了些。
夏蓝立刻关掉虚拟屏幕,起身迎上去:“怎么样?还难受吗?”
“好多了。” 墨尘摇摇头,刚走到门口,就见安英和云溪快步跑过来。
“墨尘!你没事吧?” 安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上下打量着,云溪也凑过来,焦急的看着他。
看着三个孩子凑在一起的模样,夏蓝心里的沉郁散了些,嘴角不自觉勾起浅淡的笑。
刚想开口让他们回居所,不远处的高阁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灵力波动 —— 那是师叔玄清闭关的地方。
他起初没太在意,玄清闭关时常有灵力外溢。
可刚走两步,脚步却顿住,下意识回头看向高阁方向。脑海里突然闪过月宫的画面,玄清抱着他,语气带着难掩的怅然,说 “是我欠他的”。
到底是什么亏欠,能还二百年还不完?
若 “亏欠” 真和蓝玉烟往事有关?那他是不是知道蓝家灭门的内情?甚至…… 和元景的局有关联?
“师尊?怎么了?”
墨尘注意到他的异样,疑惑地回头。
夏蓝收回目光,压下心里的猜测,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看着三个孩子,声音放柔,“走吧,先回居所,晚点我给你们煮安神茶。”
次日清晨,仙山雾色未散,晨露凝在青石板上,映着微光。
夏蓝刚将安神茶斟入白瓷盏,指尖还沾着茶盏的凉意,院外弟子的通报声便穿透晨雾:
“师尊,鬼界判官携牛头马面亲至,带了赔礼,已在山门外候着 —— 说是为昨日东咀城之事请罪。”
他放下茶盏,瓷盏与木桌相碰,轻响在寂静的院中格外清晰。
转身回内室换衣,月白锦缎的仙门正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领口用银线绣着流云纹,随动作轻晃时,似有微光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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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系着墨玉扣带,玉扣温润,垂落的暗纹穗子却只堪堪扫过衣摆,半分不晃,端得是仙尊的规整气度。
仙界正殿建在仙山之巅,殿外台阶由整块晶莹白玉铺就,晨光穿雾落在上面,折射出温润却冷硬的光,连阶边玉柱都雕着缠枝莲纹,花瓣纹路清晰得能数出脉络,气派得让人不敢近前。
判官领着牛头马面立在殿中:判官穿一身玄色织金官袍,领口袖口绣着青面獠牙的判官纹,腰间束着墨色玉带,挂着块刻 “公正” 二字的象牙牌,官帽两侧的系带垂在胸前。
牛头马面则穿皂色短打,腰间系着粗布带,手里各提两个朱红漆盒,盒盖缝里漏出的珠光,在白玉殿中泛着冷光,一看便知是贵重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