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张轩继续在木工坊教榫卯工艺。他先从最基础的“直榫”开始,选了两块大小相同的胡桃木方料,放在木案上。“榫卯是不用钉子,靠木头的凹凸咬合,把两块木头拼在一起,比钉子钉的还结实,还不会生锈。”他说着,拿起墨斗和曲尺,在第一块木方的一端划线——先用量尺量出一寸的长度,用曲尺画出直角,再将这一寸的部分分成三等分,中间留一份,两边各去掉一份,画出榫头的形状。
“划线要准,差一分,拼的时候就合不上。”张轩边画边说,炭笔在木头上划过,留下清晰的线条,“榫头的宽度和厚度,要比榫眼小一点点,这样才能严丝合缝,还能留些空间上胶(用松脂和兽皮胶调的)。”
画好线,他拿起小凿子和木锤,开始凿榫头。小凿子沿着线条,轻轻敲下,木屑一点点脱落,他的手腕稳得很,凿子始终沿着线条走,不偏不倚。没一会儿,一个方正的榫头就凿好了——榫头的两端略圆,中间平整,边缘没有一丝毛刺。
接着,他在第二块木方的一端,用同样的方法画出榫眼的形状(比榫头小一分),再用大凿子凿榫眼。大凿子下去,力道要控制好,不能凿透木头,也不能凿浅了。张轩每凿几下,就用榫头试一下,看看大小是否合适,“榫眼太深,榫头插进去会松动;太浅,又插不进去,要刚好能让榫头完全插进去,还能感觉到阻力。”
试了三次,榫眼终于凿好。张轩将榫头对准榫眼,轻轻一推——“咔嗒”一声,两块木头严丝合缝地拼在了一起,用手晃了晃,纹丝不动。他又用木锤轻轻敲了敲,让榫头插得更紧,然后在接缝处抹上胶,“等胶干了,这两块木头就像长在一起一样,怎么掰都掰不开。”
木长老凑过来,用手使劲掰了掰拼接处,木头纹丝不动,他惊讶地说:“真结实!不用钉子,竟比钉子还牢!以后做衣柜、桌子,用这个方法,再也不怕钉子松了!”
接下来,张轩又教了“燕尾榫”——这种榫卯比直榫复杂,榫头像燕子的尾巴,榫眼是对应的形状,咬合更紧密,适合做抽屉、箱子(防止拉开时脱落)。他先在木方上画出燕尾榫的形状,一边宽,一边窄,再用锯子将多余的部分锯掉,然后凿出榫眼。示范时,他特意放慢动作,讲解每一步的要点:“燕尾榫的角度要准,一般是四十五度,这样咬合面最大,最结实;锯的时候,要顺着木纹锯,别把木头锯裂了。”
木禾试着做燕尾榫,第一次锯的时候,角度偏了,榫头插不进榫眼。张轩走过去,握着他的手,调整锯子的角度:“看,锯子要对着线的内侧,别超过线,慢慢锯,别急。”木禾跟着学,第二次锯的时候,角度就准多了,虽然榫头还有些粗糙,但已经能插进榫眼里了。
“刚开始做,不熟练很正常,多练几次就好了。”张轩拍了拍木禾的肩膀,“做榫卯,最要耐心,差一分一毫都不行,得静下心来,慢慢琢磨。”
整个下午,木工坊里都回荡着凿子、锯子的声响。张轩穿梭在木工们中间,时不时停下来指导:“这个榫头太宽了,再凿掉一点”“锯子要扶稳,别歪了”“胶抹薄点,多了会流出来,影响美观”。木工们学得很认真,有的记不住步骤,就用炭笔在木头上画下来;有的凿坏了木方,就换一块重新来,没人抱怨——他们知道,学会这门手艺,以后就能做更精细的活,给部落、给神尊和夫人们做更好的家具。
傍晚时分,木工们已经能熟练做出直榫,有的还能尝试燕尾榫。张轩决定让大家一起做一件实用的家具——给城堡五楼的茶室做一张木桌(之前的茶桌是简单的木板拼的,不够精致)。
众人分工合作:木长老负责用铁锯将胡桃木锯成桌面的大小(三尺见方,三寸厚);木禾和另一个木工用铁刨子将桌面刨平、刨光,让表面光滑如镜;其他木工则做桌腿和桌撑(用直榫和燕尾榫拼接)。
张轩负责指导细节:桌面的边缘要磨成圆角(用木锉慢慢锉),防止磕到;桌腿要做成方形(两寸见方,三尺高),底部要钉一块小木板(防止陷进地里);桌撑要连接四条桌腿,用燕尾榫固定,让桌子更稳固。
大家忙到天黑,一张完整的胡桃木茶桌终于做好了。桌面光滑透亮,能映出人影;桌腿笔直,与桌面的榫卯连接处严丝合缝,看不到一丝缝隙;桌撑牢牢固定着桌腿,用手晃桌子,纹丝不动。木长老摸着桌面,感慨道:“这桌子,比咱们之前做的任何一张都精致、都结实!用个十年二十年,都不会坏!”
张轩让人把茶桌搬到五楼的茶室。茶室里的壁炉燃着木柴,暖光洒在胡桃木桌上,桌子的纹理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禾和青羽正好来茶室煮茶,看到新茶桌,都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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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桌子真好看!比之前的木桌精致多了!”青羽伸手摸了摸桌面,光滑得没有一点毛刺,“是用新做的铁工具和榫卯工艺做的吗?”